“我以為你要搶我的瓜。”
孟聽雨也跟他開了個玩笑。
徐朝宗啞然失笑。
兩人這一瞬間都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前世,兩人買到了很好吃的叉燒肉,隻剩最後一塊的時候,她會說“這個是我買的,搶我的叉燒肉要判刑”,他問“判幾年”,她也是現在這樣正經的神情說“死刑”。
“判幾年?”
他問。
正好有車經過鳴笛。
鳴笛聲蓋住了他的聲音。
孟聽雨仿佛沒有聽到,隻是低頭目光含笑地看著芝麻搖晃的尾巴。
買好瓜後,兩人一狗又往回去的方向走去,都快到小區附近時,竟然碰到了擔心女兒提不動西瓜特意出來的孟父。
孟父在看到徐朝宗時,還愣了好幾秒。
終於想起來這人是誰,臉上明明還掛著警惕的神情,嘴上卻很客氣地同他打招呼,“是小徐?”
徐朝宗看孟父孟母都很親熱,並沒有生疏感。
“我是小徐,叔叔,您好。”猜得到孟父是出來接瓜的,徐朝宗自然而然地將手中的瓜給了孟父。
孟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見徐朝宗態度跟動作都如此自然,他懵了兩秒,卻還是接過了那個大西瓜。
“我先回去了。”
孟聽雨才將牽引繩又還給了徐朝宗。
芝麻卻很不舍,圍著她打轉搖尾巴。
“好。”
孟聽雨上前,在爸爸還沒反應過來時,拉著爸爸往小區裏走去。
夜色籠罩,路燈下的飛蛾像是永遠不知道疲倦般圍著光源打轉。
徐朝宗這個人從來都與詩意情調沾不上邊。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熏陶多年,此時此刻腦海裏竟然也浮現出這樣一句話來:當時隻道是尋常。
前世也曾經有過無數回,他送她回家,目送著她上樓的背影。
彼時再稀鬆平常的事,到了今日,也會成為一種奢望。
孟父這才發現,自己被女兒“擺”了一道,回頭去看,那年輕人還牽著狗站在原地沒舍得走。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他年輕時也是這樣過來的。
再看向女兒,女兒眼神飄忽,一會兒看天上的星星,一會兒看樹。
明顯一副在躲避追問的模樣。
孟父總覺得追問女兒的感情史這種事,不太適合父親去做,於是回家後,火急火燎地就將看到的一切都說給了妻子聽,並且催促妻子去詢問女兒。
孟母一邊回憶著“小徐”長什麽樣子,一邊來到了次臥。
次臥裏,孟聽雨剛洗漱完,坐在椅子上往發尾抹著發油。
屋子裏都是淡淡的玫瑰氣味。
“你爸爸他有點擔心。”孟母將切好的西瓜放在書桌上,目光柔和地看向台燈下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