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乍聽春梅說時,還覺得齊老爺寵妾滅妻,不過因為厭惡齊大奶奶,也隻是心裏說了個活該!當時夫人在時,杜氏還想在夫人麵前翹尾巴,無外乎老爺整日宿杜氏的院子裏頭,那又如何,老太爺在,誰也越不過夫人去。
夫人那是正正經經,有派頭的正經娘子。
三兩下,就按的杜氏翹起來的尾巴低低的,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做一個妾室。
不過說是這麽說,夫人是麵上沒受什麽‘寵妾滅妻’的苦,可私底下如何,劉媽媽知道,夫人也是受著委屈不過不顯露,把精力都放在了三少爺身上的。
到了如今,杜氏也該被妾室磨磨,活該的!
隻是這會,劉媽媽又是換了一道心境,恨不得撕了杜氏,咬牙切齒說:“老爺就是心軟,呸,這等子惡毒不要臉的娼婦還給她什麽臉麵……”連著髒話罵的。
小菊和梅香都看愣了,沒見過劉媽媽這等樣子。後來知道內情,梅香氣得咬牙咯吱咯吱響,小菊對著三少爺恩情不長,沒那麽恨,隻是覺得前院大奶奶可怕……
齊家的格局變動了。
杜氏白日去香樓反省,屋子也遷到了東側廂房,正室屋子空了下來,是夜夜裏流淚,想著怎能發現,又想著當時沒聽弟弟的就好了……可也不能怪小六,小六說的也是為他們娘倆好。
齊少扉是傻了,可沒絕子孫根,要是給娶個姑娘,要了個娃娃,再比少修聰穎,那齊家哪裏輪得到少修手裏。
說來說去弟弟也是為他們娘倆著想,怪就隻能怪岑越了,要不是岑越說帶齊少扉去府縣看病,也不會被發現,捅到老爺那兒害了她。
這個晦氣的克夫命……杜氏捂著胸口誒呦叫,卻發現李媽媽不在身邊,隻能先叫了蕊紅來頂事。
林姨娘自然是沒住正院,不過白日裏要在正院堂屋處理雜事,就在杜氏的眼皮子底下來來回回——不然在後小院總是不方便。
杜氏氣得心肝跳著,快撅了過去,誰家正室住到了側屋,一個小妾爬到了頭上進了正堂,沒了天理了啊……
雖是氣,但齊老爺大動肝火,杜氏此時也不敢上去說話,隻能把苦往肚子裏咽,而齊家後宅因把李婆子一家打發到鄉下去種田,底下人倒是皮緊了,一個個都規規矩矩的。
因此齊家後宅看上去更規整了。
過了兩日,齊家的圓夜飯日子,岑越和齊少扉拾掇後晌午過了沒多久就去了,杜氏關在東側屋裏,不出門,齊少修在家,比起上次見麵時的得意,處處給阿扉下絆子,這會的齊少修就老實多了。
齊老爺也在,岑越瞧著,齊老爺臉色有點難看——字麵意思那種,就是氣色不好,像是身體不怎好,不過一想,杜氏事才過,能好臉色才怪,都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