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他就說很涼快。

“我忘拿了,先這樣吧,回去穿上。”

“好哦。”

齊少扉一起收拾打掃,兩人倒了髒水,東西歸置原位,夜裏吹著涼爽的風,終於進屋能睡覺了。

油燈亮著,岑越在包袱角落取出了裏褲,倆人終於穿上了褲衩,被子散發著太陽的味道,暖洋洋的,身下是竹席,很涼快,岑越跟阿扉道了晚安,吹了油燈。

沒一會,齊少扉聲摸黑傳來:“越越,睡不著。”

“閉上眼,我給你講故事。”

齊少扉乖乖嗯了聲,說閉上了。岑越繼續講孫大聖的睡前故事,說到一會,聽沒動靜了就停了下來,誰知道齊少扉說:“越越,阿扉能挨著你睡嗎?”

“……怎麽了?”岑越說來吧。

齊少扉滾了一下,跟越越挨著,打了個瞌睡,迷糊說:“村裏真好,好涼快,越越可以和阿扉黏在一起睡了。”

因為在鎮上小院,岑越怕熱,齊少扉每次入睡前就會離越越一條縫隙——盡管睡著了又黏在一起了。

但齊少扉不知道,齊少扉這會很高興在村裏又可以和越越黏在一起睡了。

岑越還沒說睡吧,感覺到脖子那兒毛茸茸的腦袋,大崽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鐵牛先給家裏挑了兩桶水,岑越醒來說:“哥,我和阿扉去挑水,順便我去洗衣裳,你們有要洗的嗎?”

他嫂子肚子大彎腰估計不成的。

但岑大嫂一個女人家,也不好讓小越給她搓洗衣裳,就先一步說不用了,連著男人的衣裳也沒讓小越洗。

“越越,阿扉挑水。”齊少扉要挑扁擔。

岑越說:“第一次挑肯定不成,又沉,拿根棍子,回頭咱倆抬著回來。”

一盆衣裳,一隻木桶一根棍子。

岑越和齊少扉去河邊,還是有些距離了,走了十來分鍾才到河邊,洗衣裳的人很少,如今都在田裏幹活,日頭毒辣,那就是起早貪黑的幹涼快,中午日頭最毒時,要避一避,不然人要曬暈倒了,中暑了,家裏少個勞動力壯漢,那才是耽誤事。

到了河邊先洗衣裳,岑越教大崽怎麽捶怎麽洗。

河邊很涼快,水流嘩啦啦響。齊少扉就跟玩一樣,卷著袖子蹲下來洗,問越越對不對,岑越點點頭說:“力道再重一點點,塗一些皂莢。”

岑越是撲著一捧水洗了把臉,想著沒帶牙具出來,不然正好刷個牙。等會再來一次吧。

“換我洗。”岑越說。

齊少扉敲得正開心,巴巴求說:“越越越越,再讓阿扉洗一會吧?”

岑越:“……”這是在幹活啊!

“行叭。”他家大崽就是好大崽,熱愛幹活,還沒有時下男子什麽‘灶屋洗衣做飯都是女子哥兒的話’、‘男人幹了丟臉被笑話’,讀書人那更是君子遠庖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