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冷,阿扉一點都不冷。”

岑越:“我摸摸手。”

齊少扉把手遞過去,讓越越摸,隻是眼裏有點心虛,因為他的手是冰的。岑越一摸就知道,阿扉冷,他手火熱,剛擔心,也是泡了參茶,出了一身汗,這會沒拆穿大崽,就這麽牽著手,給大崽捂手。

“郎君,剛才曉峰少爺說,他瞧見齊少修伸腳絆了程姨娘,老爺臉色頓時不好了,大老爺看了眼,曉峰少爺就不說話了,不過都往廳裏去。”梅香學說。

回廊這兒離廳裏不遠,廳裏要是老爺動怒了,說什麽罵什麽,那該聽見了,不過一直都靜悄悄,梅香也拿不住主意。

三少爺要留這兒等郎君,她肯定得陪著三少爺要緊的。

“要真是齊少修伸腳絆的,這也太可惡了。”梅香最後氣呼呼道,連著四少爺也不叫了。

太惡毒了。

岑越信,之前齊少修就一直陰沉沉盯程姨娘的肚子,凡是齊老爺對程姨娘未出世的孩子有幾分期許,或是覺得是男丁,齊少修有危機感了,就眼光很毒,恨不得程姨娘孩子沒了。

齊少修年紀不大,杜氏如今沒了管家權,齊少修個人想動點複雜的陰謀詭計那是不夠的,伸腳絆人是齊少修能做的‘好手段’了,最近下雨,回廊地麵有些濕,加上人多,要是沒有人瞧見,那就是程姨娘自己不小心沒留神跌倒的。

怪誰?

可有人瞧見了。

“先去廳裏再說。”岑越拉著阿扉去廳裏。

廳裏就像梅香說的靜悄悄的,大人們坐著,小輩的站著,齊少修也站著,站在門口角落,麵色慘白,一副快要嚇死的模樣,戰戰兢兢的。

齊曉峰剛說齊少修絆了程姨娘,齊少修自己也聽見了,做的時候不害怕,這會倒是害怕了,可惜齊老爺此時沒發火,沒質問,齊少修是越想越害怕,成了這副模樣。

“怎麽樣了?”齊老爺先問。

岑越:“不知道誰傳錯了話,差點接錯穩婆,幸好牛師傅之前替我嫂子找翁大娘時記得路,現如今翁大娘在產房,劉媽媽也在幫忙,具體的我沒進去也不知道。”

齊老爺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岑越留意到齊老爺唇發白,臉色不好,便順口問了句:“爹,您身體還好嗎?”

“沒事。”齊老爺嘴唇擠出兩字,擺了擺手。

岑越便不多說了,拉著阿扉坐一旁圓凳上,他們才不站。屋裏靜悄悄的,隱約還能聽到後頭姨娘院自裏女人叫聲,齊少扉聽得握緊了越越的手。

“杜氏呢?你娘呢?”

過了會,客廳裏先是齊老爺說話,問的齊少修。

齊少修低頭,顫抖著聲說:“爹,娘、娘身子不好……”就沒別的話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