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攔著長青不讓他去。”鄒母先道了句,又說:“隻是你這一去幾個月,那給你說的親事又耽誤下來了。”
不好讓人家姑娘因此久等。
她家長青是鰥夫,雖是年輕,可想要找家世好的那是不能夠了。鄒母也沒那麽大胸懷,這次的姑娘年紀大了些,如今快二十了,模樣也一般般,不過很勤快能幹,家裏是窮了些,也不礙事——
可沒成想長青要走,那就不好耽誤人家姑娘了。
“娘,我婚事回來再說吧,不急。”鄒長青道。
鄒母便點點頭,“什麽時候走?”
“明日吧。”
“這麽快?”鄒母舍不得。
鄒長青說:“齊舉人家正好有車來,明日我可以搭人家的車子一塊回去,要是晚一些,要勞煩人家來接,不如早早過去安頓好,我好學學醫書,看看齊舉人病情。”
“是了是了,那我給你收拾行囊,快些吃飯。”
“娘,行囊我自己收拾。”
……
這日傍晚,岑越抱著一大木匣子回來了,裏頭裝的是種子,自然是從他空間裏掏出來的,但二苗要是問怎麽來的,在哪裏買的,岑越打算含糊過去——
但二苗沒問。
“小越哥,這啥啊?”
“種子。”岑越交給二苗,二苗抱著很是開心,“終於有種子了,太好了,這啥種子?”
岑越打開讓二苗看,木匣倒是他在府縣閑逛淘來的,裏頭是分格,沉甸甸的舊木頭,“這一格是葡萄籽、這一格櫻桃樹、這一格蘋果樹,這些是樹類。”
“樹的生長周期久,回去的話,種了樹種子,剩下的是寒瓜和草莓,還有些菜種子。”
“哦哦,太好了,小越哥你回去教我怎麽種。”
“自然了。”
“明日就能回去了。”
岑越看二苗沒問,心裏是鬆了口氣。
第二日一大早,有人敲門,寇長峰去開了門,外頭是背著行囊拎著藥箱的鄒長青,岑越昨日說過,寇長峰問過姓名,說:“請進。”
“我叫寇長峰。”
鄒長青愣住了,而後一笑,說:“我們名字倒是相近。”
寇長峰這人天生就有些冷臉和凶悍,像是山匪似得,一般的陌生人都不敢靠近,怕著呢,除了第一次相見的二苗。
如今因為名字相近,鄒長青對麵前高壯的大漢,沒多少害怕了。
眾人寒暄幾句後,搬行李上車,牛師傅早早套好了馬車,寇長峰也套好了騾車,還有他和二苗的行李也搬上去了。
鄒長青的行李放在岑越齊少扉的車上,人去了薑二苗家騾車裏。岑越這兒還有趕車的牛師傅,二苗車上,大黑出了城就跑著不用坐,趕車的是寇長峰,車裏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