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睡不著的。
屋裏有蚊子,岑越被吸了幾個包,本是不想吵阿扉的,結果阿扉打著扇子慢慢的對著他扇風,岑越:“你還沒睡呀?是不是我翻身吵醒你了?”
“沒有,我睡不著。”齊少扉說:“可能之前睡得太多了。”
床幃內一方天地,黑漆漆的,兩個成年男性睡在一處,說話呼吸聲就在耳邊,靜悄悄的有點曖昧滋生。
自打齊少扉病好了後,明明兩人相處還同以前一般,可有時候又有些不同,就像如今,兩人以前在一張床、一個被窩裏,互相手腳貼著,早上睡醒時,岑越還在齊少扉胸懷中醒來過,或是小阿扉貼著他的大腿——
岑越有尷尬過,不過兩人之中他佔著‘年長’身份,這種尷尬除了第一次時,很快就會消下去,該做什麽做什麽,是個‘正經人’,即便是偶爾的心動,也是被阿扉真摯的‘孩子心’感動的。
而不像如今。
成年人的曖昧混著尷尬,懂不懂啊!岑越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情愫,耳邊阿扉說話聲,都讓他有種期待又不知道期待什麽的感覺。
岑越:……他這是在幹什麽!
“睡吧睡吧,不用打扇子了。”岑越故作輕鬆鎮定坦蕩的說。
隔壁的齊少扉手一頓,過了好一會說好。
屋裏又恢復靜悄悄的,彼此呼吸交融,岑越知道阿扉沒睡,阿扉肯定也猜出他也沒睡——
這種感覺又來了。
岑越心跳的有些快了,極力鎮定壓了下去,腦海不想阿扉了,換做旁的,比如明天吃什麽、做什麽菜——阿扉才好,肯定不能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而且他說可以做,但也沒說現在做。
他到底在想什麽!
岑越腦海想得多,最後還是迷糊睡著了,他不知道,自己呼吸節奏平穩後,旁邊的齊少扉側著身,偷偷的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小聲說:“越越~”
呼呼呼~
齊少扉偷偷的湊過去,輕輕的用唇碰了下越越的額頭,就像之前他病中昏沉過去,越越親他那般的親他。
阿扉好喜歡好喜歡越越啊。
第二日時,齊少扉還是早上趁著涼快,去會客院同鄒長青一起研習醫書,晌午回來吃飯。午睡時,岑越發現屋子裏多了一股淡淡的清涼香味,追著味道便看見,窗戶下的案桌上,除了花瓶,還有一盒香。
香煙嫋嫋升起,是清淡的白煙。
味道有些清香,聞起來還有種涼涼的感覺,像是加了薄荷。
齊少扉說:“早上做的香,驅蚊的,添了些幹薄荷,後味是檀香,凝神靜氣的,有利睡眠。”
晌午午睡,岑越就睡得香,沒有蚊子打擾,而且睡著後,身邊涼颼颼的,岑越想著那香裏添薄荷還真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