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人急死了,這人說話怎麽東拉西扯的。

雖是這般想但沒人打岔,勾著他們心神高高的就等著繼續說下去。也是那探花郎好相貌,眾人遊街一看便牢牢記住了,如此風流人物,自是好奇,換做狀元榜眼——

那些年輕女郎哥兒,先沒什麽耐心聽下去了,還不如去買胭脂呢。

“我聽來是長文九年,十三歲的齊探花,那會還是個半大小子,聽說樣貌也很出眾。”

“這是自然了,現如今都俊俏著嘞。”有人沒忍住說。

“是啊,所以摘星客棧的掌櫃才記憶深,諸位想想,十三歲文采斐然樣貌又好的小公子,聽說那會這位神童在酒樓大廳,以一對其他舉人說文章,說的眾人心服口服,皆誇好。”

茶樓的眾人跟著那人所說,腦海中也勾勒出少年神童傲氣的一麵來,若是換成他家孩子,那祖墳要冒青煙了。

“齊家可真是有福,祖上冒青煙有這麽位子孫。”

說話人一聽歎氣,勾的眾人問怎麽這話哪裏不對嗎。說話人搖搖頭,說:“大家夥不知,就是我要說齊探花為何十三年後才再次考——他出事了。”

“嗬!”有人驚了。

“怎麽了?”

說話人:“聽掌櫃的說,那年也是恩科,秋日時,一夥舉人老爺出門赴宴,結果天還沒黑,齊探花的車夫帶著人急急忙忙回來了,是齊探花一腦袋的血,他家書童,直接死了,成了屍體了。”

“啊?!”

“竟還有這種事。”

人群中的‘托’此時便喊:“我想起來了,好像真有這回事,我家在摘星客棧旁的巷子裏住著,確實是我十多郎當歲時,聽家中大人說,說那什麽舉人小小年紀遠道而來考試,結果一死一傷……”

“傷的如何了?”有人情急下問,忘了剛還見過齊探花。

說話人唏噓:“車夫是忠仆,也是那會天寒,拖著受傷的少爺,也沒放那書童屍體在此,租了一輛車,一路趕了回去。諸位想想,你們家中要是出個神童,是眼瞅著就臨門一腳能做官了,結果半道出了這樣的事,等來盼去沒接到喜訊,反倒看到自家孩子丟了半條命——”

“那我得急死了。”

“可不是嘛,這當爹做娘的不得傷心死了。”

說話人:“所以說齊探花命苦,諸位是光記著現在他風光,想著祖墳冒青煙,不知前因——他祖父、母親一看孩子這般,是紛紛殞命了。”

“啊?真人沒了?”

“操心的啊,好不容易齊探花撿回了一條命,結果給傻了,成了隻有五六歲孩童的傻子。”說話人道。

原先急著聽故事的年輕幾人,這會也徹底不急了,坐下來茶水都忘了喝,是沉浸剛聽說的內容中,在想剛才街上的齊探花樣貌品行,不由心裏一緊,是替人揪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