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堯搖頭:「還不知,孤先去審問一番,國師與崽崽繼續用膳。」
徐錦文迅速站起身:「本國師跟你一起去。」
周修堯的那些刑訊手段比較殘忍,他不想讓徐錦文看到他那麼凶殘的一麵,拒絕了:「不必了,這件事孤能辦好。」
「本國師跟你一起去,既然是要抓本國師,至少要明白怎麼回事。」徐錦文雖然不知道這莊主跟他有什麼仇什麼怨,不過天下第一莊,一聽就挺能唬人的。
剛剛殿下週身那麼暴戾,還以為他察覺不到?
這要是讓殿下去了?
那兩個人鐵定沒命了……
但是第一莊啊……萬一特別厲害,這不是跟殿下添敵人麼?要是能平和的解決,還是解決吧,再說了,他這麼好,花花草草都不敢踩,怎麼可能有什麼宿敵嘛。
特別自信的徐錦文一揮手:「怎麼,周太子莫不是忌憚本國師?」
周修堯深深看了小東西一眼,對方的心思,他稍微一猜就明白了。
無奈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眼底噙了笑意,行吧,他既然願意去,那就讓他去瞧瞧。
崽崽本來也鬧著要去,被徐錦文給「武力鎮壓」了,直接扔給了旭生,夫夫雙雙把大牢去。
崽崽:「……」崽崽心裏苦。
徐錦文跟著周修堯進了大雲國的天牢,因為這裏是大雲國的皇宮,周修堯直接向老雲帝借了一個天牢。
因為隻關押了兩個人,他們進來時,顯得空蕩蕩的。
走到最末尾,隨著石門推開,頓時寬敞的石牢裏,一左一右牆上束縛著兩個男子,年歲三十左右,稍微年輕的那個傷得比較輕,看到周修堯,掙動著鎖著四肢的鐵鏈:「周修堯,有本事放了爺,爺跟你打!暗地裏傷人算什麼本事?」
周修堯嘴角森冷的扯了下:「背地裏搶人又算什麼本事?」
男子被噎了下:「你!」
隻是隨後瞧見周修堯身後踏進來的徐錦文,那一身素白的國師袍,加上那特有的麵具,對方眼睛一亮:「你是國師?你不是最心慈手軟嗎?你讓他放了大哥,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讓他放了大哥。」
「阿烈。」突然,虛漲幾歲的男子睜開了眼,應該就是天下第一莊莊主曹晟了:「不要說了,既然被擒了,是我們能力不及。我們動手在先,是我們失了禮數。」
那曹烈是個火爆的性子,可到底聽到這,還是沉默了下來,卻是不怎麼服氣,死死盯著周修堯,有種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感覺。
徐錦文奇怪,看這莊主也不像跟他有仇的,幹嘛搶他?
還動用死士,在祭祀上搶,這不是……找死嗎?
徐錦文緩緩開了口:「本國師今日來,是有一事不明。」
那曹晟大概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沉穩的目光反而頗為沉定,一張冷峻的麵容上,眼神卻閃過一抹悲傷:「國師想問什麼,我知道。
我與國師往日並無過節,這次陡然搶人,實屬冒犯了國師,但……我夫人危在旦夕,聽聞靈族有一聖石,頗具靈性,卻從不外借。
我才冒然拚死一搏,想要借國師威脅靈族為我夫人治病,如今既然被擒,我無話可說,但二弟是被我連累。
我天下第一莊也不可無主,還望周太子放其回去繼承第一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天下第一莊絕不追究。」
徐錦文一愣,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為了聖石,皺了皺眉,靈族不能讓外人踏足,聖石並非外界傳聞的那般是一小塊,而是一整塊。
師父當初送給他的那兩小塊,隻是取下來的一小部分。
「大哥你休要胡說,這件事是我先提議的,大嫂還生死未卜,她肚子裏還懷著你的骨血,你忍心讓他們以後孤兒寡母嗎?」那曹烈急忙道,生怕對方做傻事。
曹晟道:「你大嫂……怕是活不成了,既然如此,大哥也不會獨活,我便下去陪他,你何必白白丟了一條性命?」
徐錦文:「……」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爭著去死的,隻是……兩位兄弟啊,殿下還沒說要殺你們啊?
就在徐錦文剛要開口的時候,突然石門外傳來暗衛的稟告聲:「殿下、國師,宮外有一女子求見,指名要見殿下,不僅如此……還送來了一件信物。說殿下若是看到了,自然就懂了。老雲帝不敢攔著,讓屬下前來稟告。」
周修堯皺眉:「女子?」
徐錦文麵具下的大眼也瞪圓了,偷偷瞅了周修堯一眼:「……」女子哦殿下,哼。
周修堯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小情緒,嘴角揚了揚,不過這時候也不是安撫的時候:「東西遞上來。」他倒要看看,他怎麼不記得他認識什麼女子,還有信物?
暗衛遞上來的是一枚玉珮,很普通,但是正中央,卻是刻了一個字,徐錦文偷偷瞄過去,可看到那個字時,臉色卻陡然一變:「……」是、是……
周修堯也詫異,望著玉珮上的那個「陶」字,久久未言。
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