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冒昧來這一次,周太子,他們並無害人之心,隻是……因為我才如此,還望太子放他們一馬。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報答……」
陶貴妃說到這,藉著婢女的攙扶站起身,就要……
徐錦文趕緊走過去,扶住了她:「別啊,有話好好說。」
他見不得當年的貴妃娘娘這樣……還懷著崽兒呢。
徐錦文瞧著對方的肚子,忍不住摸了摸,被周修堯給握住了手握了回來:這小東西還以為自己是貓呢,動手動腳的,當心被當做流氓。
徐錦文被周修堯看著一眼,才回過神,他、他……就是腦子一時抽了。
「抱歉……夫人懷的這胎是個福胎,平安順遂,安然無恙,本國師忍不住想要卜一卜。」徐錦文迅速開始胡謅,維持住自己的形象。
一旁的周修堯聽到了,嘴角抽了抽:「……」忽悠本事見長啊貓貓,都知道見機行事了。
陶貴妃身邊的婢女看到他的動作本來已經惱了,聽到這話一愣:「你……你就是那位知過去預未來的大國師?」
徐錦文抖了抖,頓時有點飄飄然:大、大大大國師哇。
他低咳一聲,特高冷的點點頭:「嗯,正是本國師。」
周修堯:「……」
陶貴妃也愣住了,抬眼望了國師一眼,戴著麵具完全看不到麵容,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聽到徐錦文的話,她也忍不住低下頭,眉眼底帶著溫柔的光:「我也希望如此,多謝國師吉言……」
徐錦文瞧著陶貴妃這模樣,就心軟了,他本來就不是特別意誌堅定的人,更何況,這是娘娘哇。
徐錦文低咳一聲:「本國師觀夫人麵容,不是早亡病衰之相,可為何曹莊主會說夫人命在旦夕?」
陶貴妃聽到這一愣,苦笑一聲:「這……一言難盡。」
徐錦文:「願聞其詳。」
陶貴妃想了想,垂眼:「我這是……中毒。」
徐錦文迅速瞪大了眼,隻是聲音不動聲色:「中毒?夫人你怎麼……會?」
陶貴妃看向周修堯,發現對方也皺眉看了過來,道:「當年……是榮宣下的毒。」
周修堯瞳仁驟然一縮,榮宣!
徐錦文聽到那個名字,也氣得炸了,就是他!
當年要抓貓貓!還綁了他!
果然是個大壞蛋啊啊。
周修堯:「是你假死離開之後的那段時間?」
「你知道了?」陶貴妃輕嗯了聲:「當初假死離開之後,那個榮宣的人接應的我,隻是後來,他們餵給了我一枚藥,我不知道是什麼藥,可我感覺到……不會是好事,就想辦法逃了。」
周修堯鳳眸瞇了瞇:怪不得當初好好的,陶貴妃為何要逃走失蹤,竟然是這樣……
看來榮宣當年就為了他的好主子,不惜一切代價啊。
他大概能猜出來榮宣為何要這麼做,掌握住了陶貴妃,那就相當於掌握住了整個陶家,到時候能藉以威脅,讓陶家歸順他的主子。
畢竟陶貴妃假死,這是欺君的大罪。
握住了陶貴妃,那麼不僅是陶家,還有他,都將會受到威脅……
果然是一著好棋,隻可惜,當初陶貴妃竟然不管不顧跑了。
「榮宣的人找到你了?」他當年因為貓貓的事對榮宣趕盡殺絕,對方那好主子可不會繼續用一個無用之人。
那麼這次隻能是那個人了……
陶貴妃嗯了聲:「一年前我就感覺到體內的毒開始發作了,我隻是一直想要解毒,就瞞著未說,怕……莊主擔心。幾個月前,榮宣的人找到了我,說可以給我解藥,但是要幫他做兩件事。」
徐錦文氣得要炸,要不是為了怕殿下看出來,恨不得自己真的擁有什麼那啥那啥的本事,立刻讓榮宣哪兒來的哪兒去。
周修堯道:「哪兩件事?」
陶貴妃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第一件事,就是說服莊主,讓天下第一莊為他的主子所用;第二件事,就是出麵,在周帝麵前……揭穿太子當年欺君的事。」
陶貴妃說到這,抬頭看向周修堯,認真道:「我拒絕了。我不想讓太平的第一莊捲入朝堂的血腥中,我懂那種孤立無援的滋味……所以,我選擇了死亡。隻是在此之前,我想給莊子留下一個孩子,讓他能撐下去。可沒想到……竟是越來越嚴重,我怕是……要撐不下去了。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跟二弟一起做傻事。周太子……就算不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也看在我不願幫賊人害你的份上……拜託太子殿下,放了他們吧。」
陶貴妃說到這,閉上了眼,最後的眼神裏卻帶著笑意,她是心甘情願的,自從改了名字,她就隻想如這個名字一般,新生……而不願受任脅迫。
她做到了,雖然這個代價有點重。
可她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