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
怦怦。
無形中仿佛有心跳加速的聲音。
這種並非人為算計、不期而遇的場景,讓秦宣陷入了呆滯,鼻腔裏時刻湧來的芳香,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他的大腦。
項天歌明顯也愣住了,在她的視線裏,秦宣的雙眸,如同浩瀚星河,無比深邃。
下一瞬。
項天歌腦袋微微向上。
“!!!”
刹那間,秦宣雙目圓睜,腦子直接一片空白,像是靈魂都被劫持了一般,慢慢有了回應……
幾分鍾後。
在一陣窒息感當中。
秦宣猛地掙脫了項天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驚魂不定的模樣。
即便是麵對那半步登峰境的井老,秦宣都不曾有過絲毫的臉色變化。
此刻卻如同山崩海嘯,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而項天歌也失去了往日的大膽和調皮,俏臉覆蓋上一層緋紅,慢吞吞的拿起枕頭,蓋住了臉。
“呼……”
秦宣用了十幾分鍾才徹底平複下來,故作冷漠的說道:“下次別這樣了。”
“還有下次嗎。”項天歌嘟囔道。
“你個杠精!”秦宣無語至極。
“哎呀。”
項天歌突然拿掉枕頭,癟了癟嘴,“你快點過來給我講故事,等我睡著了你才可以走,然後明天記得補我一份生日禮物,不然我會記仇的。”
在她一通胡攪蠻纏下,尷尬的氣氛倒是迅速消失了。
秦宣捏了捏鼻梁,再度歎息。
時間飛逝。
轉眼天亮。
看了眼床頭櫃上的小鬧鍾,秦宣發現已經早上六點鍾了,陪這話癆聊了好幾個小時,到現在她才睡著。
本能的想訓斥她幾句,但是想想她哭的樣子,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都說撒嬌女人最好命。
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一旦撒起嬌來,簡直讓人不知所措。
秦宣雙手抹了一把臉,腳步輕盈的離去。
回到流金園的時候,恰好是六點半。
夏晚瑩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條紋套頭毛衣,獨自坐在沙發上,右手撐著腦袋,一晃一晃的打著盹。
“怎麼起這麼早?”秦宣問道。
“啊。”
夏晚瑩驚得竄了起來,見到秦宣之後,狠狠鬆了口氣,小聲道:“嚇死我了……”
秦宣見她麵色憔悴,眼裏充滿血絲,便是忍不住皺了皺眉:“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就坐在這兒等我吧?”
“我、我睡了,隻是今天打算早點去學校,剛準備做早餐,突然又睡著了。”
夏晚瑩不敢去看秦宣的眼睛,隨手接過秦宣剛脫下來的外套,準備拿去放好,一邊說道:“我去做早餐。”
剛走出兩步。
夏晚瑩頓時愣在原地。
秦宣的外套上麵,時刻傳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怎麼了?”秦宣問道。
“沒事呀。”
夏晚瑩抿著嘴,快速把外套掛好,然後走進廚房,開始忙活早餐。
倒不是她非要把事情藏在心裏不肯說出來,而是在那片刻之間,她就選擇了相信秦宣。
畢竟和異性同車的話,沾染香水味也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當一個女人在感情裏足夠投入的時候,即便男人不撒謊,她也會自己騙自己。
夏晚瑩是個不擅長說謊話的人,看她那疲憊的樣子,就知道是一晚上沒睡了。
秦宣頓感自責。
活生生把初戀,弄成了異地戀,這對夏晚瑩來說,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我替你跟輔導員請假吧,這幾天我陪你到處玩玩。”秦宣說道。
“不用的。”
夏晚瑩搖了搖頭,幾度欲言又止,最終極小聲的說道:“我更希望你平時外出的時候,我能陪你一起,照顧你……”
秦宣耳力過人,聽了個真切。
稍微愣了一下,旋即點頭笑道:“好,如果情況允許,我都帶上你。”
夏晚瑩莞爾一笑,藏不住的小欣喜,跳躍在那月牙般的柳眉之上。
……
與此同時。
開城,武盟。
會議室中,唐中天召集十幾個高層人員,發起了一場早會。
“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這麼著急。”宋炳章問道。
唐中天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雙眼微眯,“自從被霍冰芸強迫紋身那天開始,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你們呢?”
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分明是讚同的,但礙於霍冰芸的恐怖威壓,即便她不在這兒,也不太敢表現出來。
雖然這裏隻是海外武盟的一個分部,但這幫人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一想到背後紋著的幾個大字,便是如芒在背。
這是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恥辱烙印!
包括前幾天,秦宣的一通命令之下,他們就得屁顛屁顛的趕到安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