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車裏除了‘花鏡月’的呼吸聲,便沒有了其他動靜。
秦宣渾身緊繃,如臨大敵。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坐在副駕駛上的女魔頭,是個恐怖的武道強者啊!
上一次在別墅裏。
花鏡月對秦宣展露了那種企圖,秦宣機智過人,以一手霸道的姿態,突然就把對方給鎮住了。
但這次情況不一樣。
‘花鏡月’現在是身不由己的狀態,心裏絕對蘊藏著一座即將要爆炸的火山!
“別動,我替你針灸,把毒排出去就好了,意誌力堅定一點,你是我師姐委托來照顧我的,不能監守自盜!”
秦宣開啟車裏的燈光,手忙腳亂的掏出針包。
但沒等他取出銀針。
‘花鏡月’僅存的理智,已然被盡數吞沒。
頃刻間。
座椅被放倒了下去。
秦宣也被當場按倒。
他心態崩了。
自己向來強勢,不管在哪一方麵,從不肯遭受半點壓迫。
但此刻,卻像極了待宰羔羊。
麵對這樣的武道強者,秦宣連說個“不”字的機會都沒有!
夜色寂寥。
這荒野之地,在昆蟲都不鳴叫的時候,安靜到近乎與世隔絕的程度。
雜草叢中。
路虎車顫動不休,這才鬧出了些許動靜,為這靜謐得可怕的環境,增添一抹人間應有的色彩。
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
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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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
車裏恢複風平浪靜。
唯有封閉的空間內,還殘留著些許令人想入非非的氣息。
人向來是個矛盾綜合體。
直到這一刻,秦宣都敢拍著胸脯保證,他對‘花鏡月’沒有興趣,甚至不想與之有太過近距離的接觸,因為這是個女魔頭!
但身體是怎麼想的,似乎並不受秦宣左右。
否則……
他不抬頭的話,誰拿他有辦法?
秦宣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從來不抽煙的他,竟然破天荒的,想要點上一支,可惜車裏沒有煙。
而‘花鏡月’,已經陷入了昏迷。
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
誰也想不到,追殺秦宣的人當中,竟然會有用毒高手,連‘花鏡月’這樣的強者,都不小心中招了。
但此刻秦宣如何能猜測到,如果是真正的花鏡月在這裏,即便是中了招,意誌力也不會那麼快就被吞噬了。
本質上,還是因為這個‘花鏡月’,本來就對秦宣有過那種心思。
在這種前提下,她的意誌力,自然薄弱到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
就好像一對夫妻,妻子中招了,第一時間想到的,怎麼可能是去跟丈夫保持距離?
不多時。
‘花鏡月’緩緩醒了過來,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秦宣皺了皺眉,正準備說話,卻是突然感到脖頸襲來酸痛感,而後當場昏迷。
他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女流氓,你不講武德!!
‘花鏡月’一記手刀敲暈了秦宣,臉色無比怪異。
她感到渾身都不自在,尤其是空氣裏還彌漫著的味道,讓她時刻尷尬到頭皮發麻。
不行了。
受不了了。
‘花鏡月’一副誰也沒見過的慌張模樣,手忙腳亂的收拾好一切,迅速下車,轉眼間不見蹤影。
接近天亮的時候。
躺在後排座上的秦宣,仍然沒有醒過來,但臉上莫名顯露出痛苦之色,甚至雙拳緊握,渾身大汗淋漓。
雖然不是正常的入睡,可他又做夢了。
還是那個遼闊無垠的荒原。
而且是同一個開場。
當秦宣置身於荒原之中,四周立刻湧來一股遮天蔽日的迷霧,逐步的壓縮著他的視線。
沒有任何緣由,秦宣憑空感受到難以承受的壓抑感,鋪天蓋地的侵襲而來,就像被狠狠扼住了喉嚨,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