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正是藥王的侄女,藥有容!
秦宣對她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天真爛漫。
她從小就是溫室裏的花朵,被保護得很好,千金小姐突然變成這樣,令人震撼的同時,卻也異常費解。
“讓人查一下什麼情況,十分鍾內我要答案。”秦宣淡淡的道。
呂迎新不疑有他,迅速拿出手機,發動關係網,搜尋相關信息。
不多時。
呂迎新語氣凝重道:“剛剛得到手下的反饋,因為當初藥有容把你引入藥王穀,害死了藥芊芊,成為了罪人,那次咱們從藥王穀拿走大量野山參後,藥有容就被打斷腿,然後被驅逐了。”
秦宣的記憶瞬間被勾起來了。
那天晚上,他們離開藥王穀之際,藥有容的母親追趕了出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說藥王會殺了她女兒。
那時候並不能排除苦肉計的可能性,所以秦宣沒有搭理蔡嫻。
呂迎新繼續說道:“仔細推測一下,確實是合理的,而且我看她身上的傷也不像假的,她很可能是被廢掉了修為,加上腿瘸了,連找份像樣的工作都難。”
“那她怎麼會來雲城?藥王穀距離這裏很遠,就算她沒地方去了,也不至於南轅北轍,跑這裏來幹苦力活。”秦宣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個倒是有點想不通了,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故意來雲城。”呂迎新歎息道。
二人交談之際。
左前方便利店外,藥有容拿到了現結的工資,似乎是拿的少了,跟人起了爭執,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看起來楚楚可憐。
還有些油膩的男人企圖獻殷勤,都被她滿臉驚慌的避開了。
藥有容一陣精神恍惚。
突然。
身前出現了一道陰影,遮擋了些許陽光。
藥有容緩緩抬頭,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秦宣,整個人嚇得魂不附體,雙手撐地,屁股摩擦著地麵,連連後退。
她來到這座城市,幻想過無數次和秦宣不期而遇的畫麵,卻沒有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很怕我嗎。”秦宣問道。
“……”
藥有容眼中含淚,僵硬的搖了搖頭,但她這副模樣,分明是被嚇破了膽。
良久。
藥有容情緒稍有平複,帶著哭腔,聲音顫抖著說道:“換、換個地方,我有話跟你說。”
這一刻的驚慌,是自然流露的。
沒有半點表演的痕跡。
所以愈發顯得柔弱,看起來非常可憐。
十分鍾後。
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包間裏,就秦宣和藥有容相對而坐。
秦宣端著一杯咖啡,神色淡然。
在藥有容視線中,這一刻的秦宣,遠比以前更加具有上位者威嚴,已然擁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場。
她很緊張。
雙手握著咖啡杯,顫抖個不停,讓咖啡沿著杯壁緩緩溢出。
“為什麼來雲城。”秦宣開門見山。
“碰、碰巧。”藥有容唇齒發顫。
“是嗎?”
秦宣放下咖啡杯,眼神審視著她。
接觸到這樣的眼神,藥有容嚇得咖啡杯都脫手了,同時也哭得更加厲害了,“叔叔把我趕出藥王穀,再把我扔到這裏來,要我等機會,跟你不期而遇之後,利用你的惻隱之心,留在你身邊,找機會殺你!”
這是藥絕塵生前教她的話術。
越真實的動機,就越容易讓人打消疑慮。
秦宣臉上看不出情緒變化,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擊著,“那你現在就這麼說出來了,還能指望找到機會嗎。”
“不,我沒想殺你。”
藥有容哭著說道:“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連焚海大師都死在你手上了,我拿什麼殺你……而且我也恨藥王穀的每一個人,與其說我現在的苦日子是拜你所賜,不如說是他們。”
“你沒恨過我?”秦宣問道。
“恨過,姐姐剛死的時候,我很難過,但是在我被趕出藥王穀之後,我開始發現,一直在作惡的是藥王穀,你隻是被動反擊。”藥有容低聲道。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這是經過無數次腦補的場景。
所以藥有容表現的很自然,很難看出破綻。
當然,僅憑這些還不夠。
藥有容哆哆嗦嗦的說道:“你在雲頂山被眾多強者圍攻搶奪神藥之前,有人打電話給我姐姐,那段音頻,在我手裏……”
秦宣為之動容。
臉色不再淡定了。
身邊有內奸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隻是苦於抓不出對方,隻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