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與虎謀皮
第一次被人這樣耍而不知,她不禁又羞又怒,揚起手掌就要對玉如顏的臉打下去,沒想到,前麵的穆淩之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她倆問道:“你們在聊什麽這麽投機!”
木梓月心裏恨得無以複加,她咬牙忍下心中滔天的怒意,纖纖玉手輕輕落在玉如顏耳畔淩亂的頭髮上,幫她拿掉發絲裏的一根枯草,勉強笑道:“不過是女兒家家的一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玉如顏心裏一片雪亮,她的猜測果然沒錯!
肯定心中的答案後,她懶得再與她糾纏,多與她呆一會她都感覺到惡心。微微施禮過後,就徑直走開了。
紫羅院經烏金梢之事一鬧,古清兒是再也不敢回去住了,穆淩之也擔心她院子裏還有其他隱患未除,就同意她暫時住在雲鬆院,等紫羅院清除一切隱患修葺好後再搬回去。
銅錢把主屋東邊的房間騰出來給古清兒住,而玉如顏還是被穆淩之留在了主屋。
煎好藥從小廚房出來,玉如顏迎麵碰到往主屋去的古清兒,她特意緩下兩步留在後麵,沒想到古清兒卻在她麵前停住了腳,上下打量她一下,緩緩道:“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命大,烏金梢咬不死,火燒也不死,嗬嗬,真讓那些眼巴巴盼著你死的人失望呢!”
玉如顏眼睛看著手中的藥碗,鼻間聞到她身上的熏香,笑道:“不知道這些人中有沒有夫人您?”
古清兒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接,不由眼神一冷,冷笑道:“放心,我如今隻想安心保胎,其他齷齪事都不想沾。同住在一片屋簷下,我隻是想提醒你,好好想想當日是誰將你從台階上推倒在了烏金梢的嘴邊?又是誰點燃了柴房裏的大火?你應該不會傻到相信一切隻是偶然吧。一心要你命的人肯定會再次對你動手。”她嫵媚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突然上前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道:“不如咱們聯手,揪出在紫羅院做惡的黑手,這樣,你我都可以安寧了。”
玉如顏心裏冷笑出聲,麵上的神情卻淡然無波,道:“剛才夫人不是自己說了麽,齷齪事都不想沾邊,我想,夫人的想法是對的,畢竟如今你懷了身孕,是得好好為肚子裏的孩子積積德了,我的事就不用夫人操心了。”
說罷,端著藥碗徑直越過古清兒回屋去了。隻聽見古清兒在身後涼涼說道:“人不可能永遠好運氣的,逃過一次隻怕逃不過第二次,你就這麽有信心一個人應付得了?”
就算前路有再多的凶險在等著自己,她也不會傻到與虎謀皮,在自己身邊留下更危險的炸藥!
那日在紫羅院,她不小心撞倒珠珠後清楚的在她身上聞到了雄黃的味道。一般的人那會無緣無故帶著雄黃在身上,此事隻說明一點,紫羅院裏有毒蛇一事,古清兒她們早就知情並做好了防備。
開始,她心裏也有疑惑,如果古清兒知道水裏有毒蛇還往裏跳,拿腹中胎兒和自己的性命做賭注,這樣的行為實在太傻,賭注也太大。那時,她還以為珠珠是別人安插在古清兒身邊的人,背叛了古清兒,直到銅錢從水池裏出來,她聞到他身上腐敗的泥沼味才恍然大悟——
古清兒根本沒有掉到水池!
因為在她的身上根本沒有泥沼味道,她隻不過是聯合身邊人自導自演了一場落水的把戲。
那麽,她精心謀劃這一切難道就是為了引來穆淩之再讓烏金梢鬧事無意咬死某個人?還是說,紫羅院裏有更大的陰謀?
穆淩之見她端著湯藥進來,眉頭不自覺的收攏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怕喝藥了。
玉如顏見他轉身往內室走,不由加快腳步追上去道:“殿下,藥煎好了······”
“涼一下再喝吧!“某人往裏間逃躥。
“涼了會更苦。”他的神情一五一十全部收入她的眼底,她心裏不由好笑,冷血無情殺伐決斷的三皇子竟然怕這個?
“殿下,奴婢有一個辦法可以喝藥不苦,你要不要試試?”流光的水眸裏波光灩瀲,仿佛具有某種魔力,聞言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問道:“真有這樣的好法子?”
你還是直接承認怕吃藥吧!
“奴婢怎麽敢欺騙殿下,殿下可是奴婢的大恩人呐!”她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眼神無比的真摯。
穆淩之半信半疑的看著她,隻見她莞爾一笑,轉身泡了一杯茶遞到他麵前道:“殿下喝一口茶後再喝藥,就不會感覺那麽苦了。”
她給他泡的是一杯苦丁茶,這種茶雖然苦但穆淩之並不反感,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玉如顏見此,連忙遞上湯藥讓他喝了。
有了苦丁茶的苦味留在舌頭上,再喝中藥就感覺不到那種苦澀想嘔的味道了。穆淩之一口氣喝完後,果然感覺比之前喝藥好多了。
說到底,他也是嫌中藥的味道太難聞咽不下。
穆淩之接過她遞過來的漱口水漱完口,斜眼看著她道:“你腦子裏古怪的方法倒是不少!”
玉如顏微微一笑。正在此時,銅錢進來了。
銅錢這幾天一直受命在紫羅院裏搜查,此時他手裏拿了一個小布包,神色有幾份慌亂的進來,看來是在紫羅院找到什麽東西了。
古清兒跟在他後麵一起進了屋,看著他手裏拿著的東西好奇道:“你在我院子裏搜到什麽了?”
銅錢見她催促,隻得將包布打開,其他三人一見他手裏的東西,不由都大驚失色!
不一會兒的功夫,安麗容以及其他幾名侍妾都會叫到了雲鬆院,主子們都進了屋子,外間的院子裏站滿了府裏的下人,一個個竊竊私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安麗容她們一進屋,還沒來得及向穆淩之請安就被屋內桌子上放著的某樣東西嚇住了。
隻見檀木桌子上放著一個沾滿泥漿的小木人,雖然看不清這木人身上刻著的生辰八字,但木人的頭上和肚子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鋼針,一根根雪亮亮的紮著大家的眼睛。
大梁國素來嚴禁巫蠱之術,而穆淩之更是對巫蠱術痛惡至極,然而沒想到自己府上卻有人在做這樣的醃髒之事。
深邃的鳳眸危險的眯起,俊美的麵寵仿佛籠上了一層寒霜,他指著桌子上的木人冷冷問道:“到底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