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麵有猶豫,小刀知道她是擔心安哥的病情,不由著急道:“安哥有越大哥照顧,還有我在,再加上她的病情也好多了,你就放心好好守在府裏,那裏都不要去,聽到了嗎?”
看著小刀滿麵擔憂的樣子,玉如顏鄭重的點了點頭,心思百轉千回間,她驀然想到一件事情,認真叮囑道:“小刀,你回醫館後,好好守著安哥,別讓木府的人發現她了。”
小刀明白她話裏的意思,臉色一變,立馬跳上馬車往醫館趕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玉如顏都守在王府裏不再出門,幾天過去了,也沒見到小刀給她傳來什麽消息,她心裏一邊擔憂一邊暗自安慰自己,沒消息就代表小刀與安哥他們都好好的,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穆淩之下午去木府看木梓月,說好回來陪她一起用晚膳,可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見他回來,想著他可能是有事拌住了,玉如顏自己吃了點東西坐在院子裏的亭子裏等他回來。
突然,院門口傳來一陣聲響,她以為是穆淩之回來,連忙迎上去,卻不想卻是陳伯來了。
見她出來,陳伯緊張的神情有半刻放鬆,看了一眼旁邊的護院,道:“姑娘,你花園裏的屋子裏好像鬧老鼠了,可別把什麽貴重的東西咬壞了,我特意來告知你一聲,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天都黑了,陳伯不辭辛苦的來找她竟是為了她花園裏的平房裏鬧老鼠了?
玉如顏不由疑惑的看向陳伯,隻見他神情平常,可微皺的眉眼間卻暗藏著急色,似乎有什麽要緊的事發生,她心頭一稟,想到或許是燕飛或陳媽出了什麽事,於是不再多問,跟著他急忙走了。
一路上陳伯的神情都異常的嚴肅,嘴唇緊抿,一向沉穩的人竟然緊張到臉都紅了,但眼睛裏又閃著絲絲難以言喻的亮光,玉如顏開口問他何事,陳伯回頭定定的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疑惑探究,嘴唇囁動幾下卻一個聲音也沒發出來,最後悶聲道:“姑娘快隨我去吧,有一個人要見你。”
兩個人趕到平房,陳伯直接領著她進了他自己家,他謹慎的叩了三聲門後,半晌陳媽才在裏麵將門打開,見他們到來,著急的將陳伯和玉如顏拉進屋,反手關上門著急道:“總算來了,他都等不急了。”
陳伯一聽,比玉如顏還著急,掀開簾子進到裏間,玉如顏跟在他身後進去,等看清裏間床上躺著的少年時,她的瞳孔驀然睜大了——
陳伯家床上躺著人的竟然是小刀!
而讓她更為震驚的是,小刀右腿上插著一根冷羽,箭頭從後麵穿過,刺穿了整個大腿,森森的箭頭閃著血光,而肩膀上也撕開一道血口,鮮血直流,讓玉如顏頭目一陣暈眩。
小刀竟然受傷了!
這,到底發生了何事?
來不及多想,小刀已忍著身上的傷痛爬起身,臉色煞白,聲音急促道:“姐姐,安哥······”話到嘴邊差點脫口而出,最後的關頭,他看了一眼屋內的陳家三口,最終還是咽下了喉嚨裏的話。
玉如顏心裏已明白發生了何事,她用眼神示意小刀先稍安勿躁,轉身向陳伯道謝:“多謝陳伯收留我弟弟,我現在帶他走。”說罷,上前去扶小刀,準備悄悄帶他出府去無為醫館找越羽。
小刀剛一動身就痛得滿頭大汗,陳伯一直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他,此刻見他負傷要走,眉眼中閃過急色,連忙道:“天都黑了,他身上有傷能去哪裏?不如留在這裏讓我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玉如顏聞言有片刻的猶豫,她害怕陳伯他們知道小刀的身份,但想到他身上的傷口,更擔心他會出事,她本來還擔心陳伯他們會害怕無故惹上事端不肯幫她一起照顧小刀,現在見他主動願意幫忙,既使心裏有顧忌,但一想到小刀的傷情不由要開口同意。
沒想到小刀自己卻不同意,他剛剛負傷溜進府找玉如顏時,因為腿傷不小心驚動了隔壁的老頭子,害怕他會暴露自己,他想也沒想就拔劍上前,然後令他沒想到的是,小小的王府一個打掃花園的下人竟然武藝超群,他竟然打不過他,還被他製住了手腳。
原以來他抓了自己會交出去,沒想到那老頭竟然將他帶進自己的房子,讓他好好在此養傷。
一想起他看自己的怪異眼神,小刀就渾身不舒服,他單腳站起身,假裝無事道:“我沒事,不過中了一箭,拔掉就沒事了,姐姐我們走吧。”
說罷,率先走出房門來到十米開外玉如顏的房間裏。
陳伯見他要走,禁不住追上前兩步,呆呆的看著離開的身影,震驚中帶著不敢相信的神情,怔忡的看向一邊同樣震驚的陳媽,兩人的神情皆是不敢相信的樣子。
玉如顏扶著小刀來到自己的房間,一進門他還來不及坐下就迫不及待說道:“姐姐,他們把安哥抓走了!我追到木府去搶人,沒想到他們早就埋伏好人等著我落網,真是太可恨了。”說完,小刀氣恨的一拳砸在牆上,差點將手砸出血來。
她聞言心頭一凜,心咯噔一聲往下沉,眸光暗下了去。
她就知道,木梓月終究是發現了安哥,他們抓走安哥肯定是想從她嘴裏得到關於她身份的秘密。
“你去王府可有見到安哥?她如今怎麽樣了?”玉如顏一想到安哥有病在身,本就十分脆弱,如今再受到這樣的打擊驚嚇,不知道病情會成什麽樣子?她不由心急如焚,同時也能理解小刀為何會這麽魯莽的闖府搶人了。
“沒有,相府很大,我摸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安哥,他們有意以安哥為陷阱來抓我,又怎麽會讓我輕易找到她呢?”想到自己掉進別人設計好的圈套裏,小刀越說越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