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默哼著歌,哼一半,發現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瞪著自己。

陳一默:“?”

陳一默:“怎著你不想拍啊?”

謝妄嘶了聲,不知道怎麽跟他講明白。

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搶過陳一默手裏的劇本,拍在桌子上,從對方的白大褂口袋裏抽了作為道具的筆,在劇本上圈了幾個詞。

陳一默掃了眼,圈出來的是“掐著脖子”“擰過胳膊”“狠狠按倒”還有“故意弄傷”。

“等下少使點力氣。”謝妄說,“他不是專業演員,你別沒輕沒重的。”

陳一默:“?”

陳一默:“怎著大妄,來的真是你老婆啊?”

陳一默:“放心,我雖然演變態殺人狂,但我人很好的,不會弄傷人,我不是壞人,其實我很討厭‘變態’這個詞。”

“你最好不是。”謝妄說。

過了一會兒。

“你是不是還拿著個手術刀?”謝妄又問。

陳一默:“?”

他從白大褂戲服的口袋裏,掏了個手術刀出來,在謝妄的手臂上戳了兩下。

“硬紙做的,鈍的。”陳一默說。

謝妄搶過去,抓手裏翻來覆去地檢查。

“你他媽別給我玩壞了。”陳一默擔心,“我就這一個。”

這場戲對林見鹿來說不難,劇本中,被關了好幾日的omega奄奄一息,被陳一默飾演的愉悅犯拎出來,作為威脅謝妄的工具。

他就兩句台詞,讓謝妄“快走”和“快滾”。

謝妄盯著林見鹿手腕上的繩子,有點出神。

妝造弄來的這什麽材質啊,質地粗糙嗎?

林見鹿的皮膚很敏感,很容易留下來痕跡,用領帶綁弄過來的紅痕都要半個星期才散。

而且,劇組的傷妝也太真實了。

場景工作人員把林見鹿推進了碼頭上早就準備好的鐵籠子裏。

不是正式開拍,隻有簡單的布景。

omega沒什麽表情,隻是坐在了地上,低頭看雙手手腕。

謝妄移開了視線。

看著生氣。

導演沒他那麽多心思,導演眼前一亮。

清冷感和破碎感都有了,很能激起人的保護欲,也有鏡頭衝擊感。

“準備來一段。”導演喊人,“變態在嗎?”

“啊在在在。”陳一默站起來,往片場中央走。

謝妄也跟過去。

入戲的陳一默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他踢開鐵籠的門,一把掐過omega的脖子,把人按倒在地上,挑釁地衝著謝妄笑。

手術刀抵在omega的頸邊。

林見鹿微微蹙眉,艱難地抬頭看向趕來的謝妄,用嘴型說“快走”。

謝妄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