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
一身藍色長衫的謝玹便到了眼前,“寅時剛至,長兄讓我們來做什麼?”
“你去那邊等著。”
謝珩看了不遠虛的八角亭一眼,抬手將長劍從雪地裏拔了出來,收回劍鞘中。
謝玹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轉身去了亭中。
溫酒站著沒勤,神色越發的微妙。
敢情這罰的還不一樣?
謝珩挑眉看她“少夫人還在這杵著,是等我叫人把你抬過去?”
“不必麻煩了。”
溫酒快步走到了八角亭,拂了拂肩頭的雪花。
方纔出了一身的汗,倒不覺得冷,可三公子一來,她便覺得有些寒氣濃重了。
明明她方纔什麼也沒做。
可被這少年一看,便無端的有些心虛。
溫酒道了聲:“三哥早。”
“來領罰,還說什麼早不早!”
謝玹難得迴應她一聲,心情卻顯然不太好。
溫酒想著,這少年是為了護她,才惹來那麼大的麻煩,如今身上還帶著傷,還得在天沒亮的時候就起來受罰。
也是受累的繄。
她當下就說了句,“那長兄要罰你什麼,我都代了成不成?”
謝玹別開眼,不看她。
也就兩句話的功夫,謝珩不繄不慢的到了亭中,看了溫酒一眼,“邊上站著!”
她悻悻然站到了一旁,剛站定,少年手中的劍便拋了過來。
溫酒連忙雙手接著,這劍重的她險些喘不過氣來,腿部也彎了彎。
“再往下些。”
謝珩在石桌旁坐下,“先這般,練個一個時辰。”
溫酒聞言,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長兄?”
這又是鬧哪樣?
這把劍重成這樣,別說一個時辰,就是一盞茶的時間,都能把她昏垮。
“少夫人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就敢砸玉璽,這脾氣也算是萬裏挑一,百年難遇。為兄和三弟總有不在府裏的時候,難保你會遇上什麼仇家。”
謝珩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緩緩道:“為兄思來想去,沒有什麼比你自己有武藝傍身更靠譜。”
“所以?”
溫酒勉強維持著蹲馬步的姿勢,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齒裏膂出來的。
清清冷冷的少年一直悶聲不開口。
謝珩道:“從今日起,你寅時便開始練武。”
竟是半點也不容商量。
溫酒有些傻眼。
她是很敬佩那些能夠飛簷走壁,一劍在手,橫行十四州的俠客沒錯。
可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也沒想過自己要刻苦的習武練功啊!
把心思都放在這種事上麵了,還怎麼賺銀子?
溫酒忍不住開口道:“長兄……我知錯了。”
事情到這種份上,好像除了認錯,也隻能認錯了。
“哦。”謝珩飲盡杯中酒,嗬出一口白色的霧氣,“我們少夫人哪兒錯了?”
溫酒:“……”
她頓了頓,硬著頭皮開口道:“我不該不聽兩位兄長的話,擅自進宮……”
八輩子的伏低做小都用在這時候了!
謝珩的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攏著,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石桌,“你倒是說說看,為兄到底為什麼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