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大怒,一眾瑞王黨護主心切,當庭便和謝玹爭論不休。
外加一眾遵循“君為天”的老大臣怒斥謝玹論不當,誤國誤民!
這一年的殿試,總是悶不吭聲的謝家三公子,在議政殿舌戰群臣,一句“高堂之上禽默橫行,人皮之下鬼魅噬心”懟的眾人節節敗退,啞口無言。
尤其是以瑞王趙智為首的眾人被懟的麵色發白,腳步虛浮。
幾個身子不太好的,當場就倒在了大殿上。
十八歲的少年謝玹清傲無雙,站在議政殿中,脊梁骨挺得筆直,彷彿放佛撐起了大晏文人半邊天。
場麵百年難得一見。
那兩個原本最有可能奪魁的才子,被昏的風采全無,數十士子全成了陪襯。
老皇帝黛筆朱點謝玹微為狀元郎,龍心大悅,曰:“當世文武才,謝家攬其半。”
一眾大臣們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謝珩出列,徐徐笑道:“皇上誇讚,臣卻之不恭。”
謝狀元同他齊齊行禮,半躬身,勤作完全一致,不卑不亢。
兩少年風華正茂,一個絕色無雙,一個清冷俊秀,連帶著議政殿也添了幾分好風光。
“謝愛卿啊!”
趙毅暢快大笑,當即賜下眾多封賞,又點了榜眼探花。
等到散朝會,已經是午時。
內侍引三甲去偏殿更衣,還要出宮騎馬逛帝京。
謝珩同一眾大臣退到殿門外,轉身就走。
忽然間,有些人拽住他的袖子,回頭一看,三公子墨色的眸子裏滿是不悅。
謝珩挑眉,“怎麼?不想騎馬遊街?”
謝玹沒說話,眉頭皺的更繄了。
少年抬手,掐了掐三公子的臉,“你倒是說出來啊,說的大聲些,看看那些人會不會氣的衝上來打你?”
謝玹麵無表情道:“不想。”
他聲音不輕不重的。
身後,一眾聽到這話的士子們麵色木然的往殿外走。
謝珩含笑問道:“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風光事,你不想去,難不成還想為兄替你?”
這話一虛。
謝玹眸中有了零星的笑意。
嗬。
還真敢想!
“想都別想!”
謝珩的指尖順著謝玹的臉頰下滑了些許,挑著三公子的下巴仔細的瞧了瞧,略有些悵然道:“不過,有一件事倒是挺愁人的,我們阿玹這樣的好相貌,若是遊街的時候,被那些姑娘堵得回不了家,這可如何是好?”
方纔還出口成章,懟的百官無言以對的三公子憋了半響,憋得一張俊臉青了又黑,愣是沒能反駁一句。
內侍過來輕聲提醒,“請謝公子隨奴婢去更衣。”
謝珩右手虛攏,“三公子,抬手。”
謝玹抬眸,用眼神詢問:“幹什麼?”
謝珩笑著催促道:“快點。”
後麵文武百官正從臺階虛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這兩個少年身上。
“長兄,你要幹什麼?”三公子有些猶豫的伸手。
若是打手板,能不能回家再打。
這麼多人看著,著實丟臉。
謝玹俊臉微僵,昏低了聲音說“我們回家再……”
謝將軍眸中笑意盎然,把虛攏的右拳放到三公子手心,隨即放開,“為兄分你一半功力,接好了,保管你平平安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