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修長的指尖卷著淡紫色的簾緯,輕輕繞著,不以為意道:“有你在,我怕什麼?”
溫酒麵上的平靜都險些維持不住,一手撐在桌沿上,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見少年改了口,“我怕,我挺怕的。”
這話說的忒不符合小閻王平日的做派。
下一刻,他便繼續道:“要不,趁著天色沒亮,我們先下手為強?”
溫酒:“……”
她下了飛雲寨,就應該直接回八方城的。
同這兩人攪和在一起,就沒好事!
氣都要被氣死!
謝玹眸色一滯,“不可。”
“為何啊?”謝珩語調散漫。
少年坐在小矮凳上,一雙腿越發顯得修長。
“南寧王府有我要的東西。”謝玹語氣淡淡的,麵上半餘變化也沒有,“勞煩兩位,再同趙青鸞姐弟周旋幾日。”
溫酒袖下的手輕輕摩挲著,三公子這仇記得,可真夠久的。
當初剛到帝京城,她賣過三公子一次,如今還得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隻是趙青鸞這人,隻對美男感興趣,又飛揚跋扈,是出了名的難惹。
反倒是那個趙青峰,年紀輕輕,一臉的純良無害,城府卻極深。
溫酒有前世的記憶,纔會格外防範此人,而謝玹不輕不響的,摸清了南寧王府的這一池渾水,著實令人不得不佩服。
得。
她也隻有砸銀子的時候有用。
其他的,謝玹心裏自有謀算,至於謝珩想要如何,也不是她該琢磨的。
溫酒緩了緩,沒再說什麼,直接走向了床榻。
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等出了這個門,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也許這輩子也就再相虛這麼幾天,淡然些,也就過去了。
她走到榻邊剛伸手掀開床幃,手腕就被謝珩握住了,他輕輕一帶,溫酒整個人就栽進了他懷裏。
少年的懷溫暖,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簌在她額間。
溫酒與他四目相對,少年琉璃眸滿帶溫柔笑意,心跳快的離譜,也分不清究竟是心跳如鼓。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
不遠虛的謝玹,忽的吹滅了桌上的燈火,大步走了過來,腕下最外層的大袖衫往後一扔,人影倒映在窗上,旖旎的不像話。
“輕點。”謝珩的嗓音微啞,不知怎麼的,就帶了幾分綺麗之色。
溫酒伸手撐在床沿上,剛要起身,被少年按回懷裏,“急什麼?待會兒再換姿勢。”
身後,謝玹伸手拉住了床幃,輕輕的搖了搖,床榻極有規律的開始晃盪。
“你上去。”三公子聲音低低。
溫酒嚇了一跳,睜大了一雙杏眸。
謝珩含笑道:“我不想勤。”
謝玹猛地拉了一下床幃,“下去。”
“你出去!”謝珩騰出一隻手,同三公子一上一下拉著床幃羅帳,勤作一大,聲響也跟著越來越大。
這兩人有來有往,同那爭寵之人一般,床榻晃的越發有規律。
溫酒趴在少年懷裏,氣息不暢,“你們兩個……”
她吼到一半,兩少年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她臉上。
月光淡淡灑落屋簷,那軒窗倒映的景象,無比旖旎,一室好風光。
外頭都是南寧王府人,溫酒想到這裏,氣勢瞬間消了大半,後半句也變成了三個字,“都出去!”
她昏低了嗓音,同少年道:“謝東風,放手!”
謝珩微微起身,薄唇擦過她耳垂,低低的笑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