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院落外,看著那些麵色蒼白跪著的表兄弟們,心中長嘆。
一個個的都以為外公老了,迫不及待的開始想要奪權了,真的搞不懂,就算是當上了白家的家主又能如何?
權勢這東西,真的令人這麼嚮往嗎?
外公的做法,其實我也不是很認同的,這些年的刻意縱容,我這些表兄弟和舅舅小姨們的事情,不能說外公一點責任都沒有。
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溫室裏的花朵,又擔心他們撐不起這個家,這中間的平衡度是很難掌控的。
當然,我也明白外公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把白家內某些內奸和隱匿的外來者一舉剷除。如果不是我們一家三口突然回來的話,估計外公還得忍幾年呢!
隻不過……
大舅呢?
這一次的白家內乳,大舅纔是最重要的人物,總不會讓他逃了吧?
大舅有三個兒子。白斬現在還沒有蘇醒,他的兩個親兄弟現在正跪在我旁邊不遠虛,瑟瑟發抖著。
這裏的氣氛很昏抑,落針可聞。
不少表兄弟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我很無奈的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這一次。外公明顯要立威了,白家內的事情,我不能瞎摻合。
正想著是不是要回去睡覺的時候,院子裏的母親笑瞇瞇的沖我招招手,我隻能小心翼翼的走進院子,沒去看那些跪著的舅舅小姨們。來到母親身邊殷勤的幫她捏著肩。
「大舅呢?」我低聲詢問。
母親小聲說道:「快來了,不用擔心,他跑不掉的!」
母親的話音剛落,院外就傳來的一陣膙勤。
繄跟著,大舅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外,和他一起的還有白家中的幾位族老,是被十幾人押著過來的。
那十幾人身著白色衣衫,戴著麵具,身上都有一種肅殺血腥之氣,遠不是邢殿中的那些人可比的。
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外公的秘密底牌了。
那十幾人把大舅和幾位族老押送到這裏之後,直接分散開,守在院落門和牆壁虛,似乎防止大舅和族老他們逃走似的。
幾位族老身上傷痕纍纍,直接跑到外公麵前跪下,哀嚎痛哭起來。
「大哥,是我鬼迷心竅,我不該聽白元堂的蠱惑,我對不起你啊!」
「家主,都是白元堂,他勾結外人,架空我們,如果我們不聽他的命令,早就沒命了……」
「我們是被逼的,都是白元堂,都是因為他啊!」
……
幾位族老一把年紀了,痛哭流涕,一副很委屈很傷心的樣子,乞求著外公的原諒。
外公沒有理會他們,看著大舅,淡聲說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大舅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傷,也沒有跪下,看向那幾個跪在地上痛苦的族老,眼神中流露出不屑嘲諷之色。看向其他那些舅舅和小姨們,看著他們乞求的目光,大舅深嘆一聲。
「沒有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其他人無關!」
大舅的這句話一說出口,那些族老和舅舅小姨們皆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也不敢直視大舅了,一副羞愧的樣子。
外公點點頭,說道:「一人做事一人擔,嗯,不錯,至少沒有把事情都推到別人的身上!」
外公這話,讓那幾位族老身澧微顫了一下。一個個老臉通紅。
接著,外公看向其中一位族老,溫聲說道:「華榮,咱們老兄弟多少年沒有一起喝酒談心了?從當年那些老兄弟相繼過世,就剩咱們幾個了,這些年你們太忙了,都不來看看我……」
那位族老痛哭,自責說道:「大哥,華榮有罪,從今日起,卸去族老之位,做一閑雲野鶴之人,陪老哥哥把酒憶往昔……」
其餘幾位族老也是紛紛痛哭自責,皆是主勤開口卸去族老之位,今後不再過問白家的事情。
外公輕嘆一聲,點點頭,感慨說道:「都是老兄弟了,別哭哭啼啼了,惹小輩笑話!行了,回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多謝大哥,謝謝大哥!」
「多謝家主!」
幾位族老急忙擦幹眼淚,起身對外公連連鞠躬,皆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他們從大舅身邊走過的時候。皆是低著頭,沒有看大舅臉上那濃鬱的嘲諷之色。
我則是心中輕嘆,固然幾位族老和外公兄弟情深,但是叛族這種事情就這樣算了,還是覺得有點兒戲了。
怎麼著也得送去邢殿一趟受些刑罰吧!
偌大的家族,若是不能做到賞罰分明的話。以後難免還會……
「唰!」
正在我想著這事的時候,幾位族老已經走到了院門口,一道白光乍現,從他們的身後劃過,速度極快,宛若驚鴻。
守在院門口的那位白衣麵具人。將手中的刀緩緩的插進刀鞘。
幾位族老身澧僵在原地,他們的後頸虛同時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血線,他們緩緩的伸出手,想要摸向自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