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認出這個人似乎有點眼熟?!
“唉?你們看他長得是不是很像咱們班的閆寒?”
“就是那個上課下課都在睡覺從來沒抬過頭的閆寒?……唔,有可能。”
“啊?都快半個學期了那人長啥樣兒我都沒有概念,他不是睡覺就是逃課的……現在這個看上去這麼精神,不可能吧?!”
閆寒的學校不是什麼好學校,看規模就知道了,整個學校都沒有麓澤高中的一個廣場大。
不好的學校學習不好的混子也多,但即便是這些人,絕大多數跟閆寒也不是很熟。
閆寒以前是冷,後來是兇,無論哪個時間段兒的他在學校的時候除了相識的人幾乎從不與外人交談。
他在校外名聲倒是響亮,因為打架狠嘛。
但學校裏頭的混子頂多是不學習,跟校外那種動不動就在外頭甩點的還不是一路人。
大家都怕這種狠茬子,怕招惹是非。閆寒不主動搭理別人,別人也不敢來找他親近。
但今天的閆寒顯然是不一樣的。
不僅整個學校在他出現以後都被驚動了,就是那些長期混跡在校外的人也因為他的出現而不淡定了。
閆寒進了學校大門,還沒走到教學樓的入口處,一個在退學邊緣的二年級學長就拍上了他的肩膀。
閆寒回頭的瞬間對方就愣了一下,震驚地打量著他精緻的眉眼,這名學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想不到啊,你小子捯飭捯飭竟然這麼好看!”
沒有說話,閆寒將目光落在他臉上,十幾秒後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現在這個年代,小縣城的治安跟後來他所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樣,發生口角直接上手是常態,閆寒曾經為幾個人出頭跟人打架,打出了名聲,久而久之那些受到欺負的人就都來找他,形成了一個自己的小團體。
而這個人跟他差不多,也是一個小團體中的一員,隻不過是喜歡恃強淩弱的那一邊的人。
這時候的閆寒還沒跟他們那種“組織”結下大樑子,平時校內見到就假裝誰也不認識誰,但要是在校外,雙方都不會太和諧。
這會兒這名學長就陰笑地說:“唐哥要見你,跟我走吧?”
閆寒目光微沉,點頭同意下來。
旁邊黃明宇見他要跟他走,突然不放心地拉了他一把,閆寒一怔,將手從對方手裏抽出,沖他笑了笑說:“我沒事兒,你先回班級吧。 ”
距離早上第一堂課開始還有時間,今時今日的他也不介意跟這群人走一遭。
那名學長口中的唐哥就在學校後麵的小胡同裏等他。
小胡同有兩家小賣部,早上來不及吃早飯的同學都會在這裏買麵包對付一口,所以這會兒人也不少,而唐哥就坐在裏頭吃泡麵看著早間新聞。
見閆寒進屋兒,他也不出意外地愣了一下。
他手裏的一次性筷子還夾著麵條,冒著蒸騰的熱氣,但他卻沒有再吃。
他像那名學長一樣爆了句粗口,甚至感慨的話語都跟他差不多,隻不過又說:“你早點收拾收拾自己,擺出這副造型,哥哥以前對你下手還能輕點兒。”
這話說完,旁邊幾個小混混都哄笑起來。
唐哥已經放下了筷子,從原來的座位起身,給閆寒遞了根煙:“怎麼樣?來一根?”
閆寒眼睫微垂,看了那根煙一眼,並沒有接。
滿屋的烏煙瘴氣中他就像一抹聖潔的月光一樣,這裏越是簡陋閉塞,他的光芒就越純潔純粹。
閆寒拒絕:“謝謝,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