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妻二十九(高H)
君文下了馬,慢慢走向馬車。一想到若情在車裏不知被那幾個惡人怎樣折磨,他就恨不得馬上沖進去。可是,理智卻一再提醒他放慢腳步,給自己壓抑怒火的時間,這幾人雖然喪盡天良,罪該萬死,但終歸還是林家宗族裏的叔伯兄弟。
車裏幾個男人黏黏糊糊的,竟躲在車廂裏死活不肯出來露麵。
他們一直以為林君文是很好欺負的人,總是一副溫吞儒雅的樣子,對長輩敬重有加,言聽計從。可從他剛才森寒冷硬的聲音聽來,仿佛跟他們所認識的林君文判若兩人。
“真要我動手才肯滾出來嗎?!”
幾人哆嗦一下,思量著這麽躲下去也不是辦法,看在一場親戚份上,君文總不至於拿他們怎樣。幾人隻好惴惴不安地,一個跟著一個走下了馬車。臨走前,大伯一把揪起若情的頭髮,在他耳邊威脅:“記著!是你這淫婦為了逃避官兵的搜捕,才光著身子纏上來勾引咱們,懇求咱們帶你去避難的!你可別在君文麵前亂說話,當心咱們以後給你好看!”
其餘幾人一聽,馬上如醍醐灌頂,都曉得怎麽在君文麵前應對了。
不料出了馬車,想好的說辭全堵在嗓子眼,一個字都沒蹦出來。迎麵對上君文,別說兩個草包堂兄,就是大伯此等無賴惡霸,也不禁心怯腿軟──眼前的君文,全然不見平日謙謙君子的溫文模樣。隻見他一身勁裝,臉上略顯倦容,下巴長滿了黑青色的胡渣子,而他眼中寒光閃爍,飽含威怒。
此時的林君文,渾身上下,哪有一分一毫儒商的影子,倒像個心狠手辣的土匪頭子,一臉要殺人似的陰狠表情。讓幾人心驚膽顫之餘,總覺得必須說點什麽,替今晚的事粉飾一番,免得讓他起疑。
於是他們把林逸推了出去。
這廝雖然膽小如鼠,但生性狡猾,他堆起笑臉,搬出林府最有權威的人來糊弄君文:“嘿嘿,君文你千萬別誤會,其實今晚……是奶奶吩咐我們過來的,她老人家……”
“啪”一聲炸響,君文手中馬鞭打斜揮出,抽上了林逸那張虛偽噁心的臉。
林逸聽到自己鼻樑骨折的聲音,接著眼前一片血紅,痛得他不知天南地北,一屁股坐在地上抱頭狂叫。二伯見兒子滿臉是血,叫聲慘烈駭人,上去一看,發現他一隻眼睛血流如注,當下腦子一懵,跳起來指著君文大罵:“林君文!逸兒是你堂兄,你竟不顧手足之情打傷他?他的眼睛沒事倒好,要是瞎了,老夫跟你沒完?”
林豪心中暗暗叫好:君文這一動手,還把人打殘了,道理便不在他那邊。他樂得站前一步,義正詞嚴斥責君文的暴行:“林家的家規一直宣導以和為貴,你怎麽連自家兄弟的話都不聽完,一上來就甩鞭子抽人?走!咱們一起到老夫人麵前評評理去!”
他又搬出老太太。對!現在隻有老太太,才能在盛怒的當家手裏保住他們幾個。
君文嗤笑一聲,心中恨意未減,揚起馬鞭沖過去要抽林豪,嚇得這位大堂兄急忙竄到他老子身後,色厲內荏地嚷道:“林君文,你別過來。我爹是你伯父,若傷了他,你……你當心連當家的位置都不保!”
這蠢貨還在火上加油!茹姑姑已經看不下去,上前拉住君文:“少爺,這幾個敗類交給我去處理,別弄髒了你的手。你還是趕快到車裏麵,去看看夫人的情況如何?他還懷著孩子,若有什麽意外,馬上叫張大夫進去照應。”
君文恨恨扔下馬鞭,“叫所有人退到半裏之外,沒我的吩咐不得靠近。還有,張大夫不要走遠,隨時候命。”
他走到馬車門前,深呼吸幾次,才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