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他是怎麼艸我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像蛇一樣纏在一起,他愛我愛的要死!他還跟你在一起隻是因為這該死的婚姻,他早就不愛你了,他心裏隻有我,是你害我們不能在一起的,是你!」
安妮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人,心中頭一次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想法。
如果真的能夠擺脫這樣的婚姻,她會比安德烈跑的還快。
她可以去當女僕,可以去當女工,她不在乎辛苦工作,可惜……
現在就算她想被像牛一樣牽著賣掉也不可能了。
這時,房間的門忽然敞開了,安德烈回來了。
他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瞪著那女人:「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安德烈……」女人驚慌的看著他。
「滾出去!」他冷冷的說。
「安德烈別這麼對我,我愛你……」她流著淚說。
「我從沒愛過你,請你不要誤會了。我隻是找你當模特,而且每次都付了錢,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女人還想說什麼,安德烈卻扯著她的胳膊,把她推出了門口。
「她沒有胡說什麼吧,不要聽她的,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過。」安德烈低著頭解釋道。
「你放心吧,我不在乎她說了什麼。」安妮說,這是真心話。
「安妮,對不起,我過去做了很多混賬事,你能原諒我嗎?我隻是做什麼都失敗,沒有辦法給你好日子,隻能讓你吃苦,所以害怕麵對你。那個女人……我隻是把她當成了你。」
「你還愛我嗎?」安德烈忽然問。
愛,安妮張張嘴,剛要像以往那樣回答他。
這是沒有第二個答案的回答,他們是夫妻,在上帝的見證下芥蒂婚姻,永遠相親相愛,隻有死亡才能將他們分離。
「我們都要有孩子了,別再說那些蠢話。」安妮說,她終究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安德烈明顯十分失落,他對她越來越好,買一切昂貴的東西來讓她高興,安妮也想重新愛上他,可是年輕時那種衝動的感情似乎都消失殆盡了。
不久,安妮聽說那個妓女死了,她渾身潰爛,死於愛情病。
那是種很可怕的傳染病,凡是跟她有染的男人一個也逃避掉。
安德烈好好的,他沒有被傳染,也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跟那個女人沒有發生過什麼,他隻是花錢僱傭她當模特。
但是這個消息也沒有讓安妮感到高興。
這個大房子,房子裏的僕人,漂亮的衣服,昂貴的食物,也許在很多人眼中,這令人極為羨慕,很多女人願意用一切來交換。
但不是安妮。
她撫摸著肚子,她的孩子即將出生了。
她是貴婦人了,她的父親母親都以她為傲,認為她有眼光,嫁給了一個有前途的好男人。
其他婦人稱讚她,因為她省吃儉用,辛苦勞作,幫助丈夫出人頭地。
她必須安靜的接受這一切,體體麵麵的,像所有正經女人那樣生活下去。
隻是在夢裏,她偶爾還會想起那一幕,她變成了被繩子牽著的牛,永遠被拴住了。
安妮覺的,這樣的日子很煎熬。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了貴夫人們的閑聊。
「那位夫人跟自己的丈夫鬧離婚,就因為丈夫在外麵有了情婦。」
「現在她可憐著呢,她的兒子和女兒被丈夫帶走了,不允許她見他們。他丈夫搶走孩子隻是為了讓她難受,他把孩子們丟在親戚家,他和情婦住在一起。」
「知道嗎?那夫人自己寫書養活自己,可是她丈夫把她告上了法庭,要把她寫書的報酬收走。你知道,女人不允許有財產,即使她自己賺的錢也是屬於丈夫的……」
安妮聽了後,忽然釋懷了。
是啊,能怎麼辦呢?連貴族女人都免不了,何況是她……女人都是牛,都被拴住了。
也許有一天這樣的世界能改變,但她是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