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把自己說生氣了。
「你先勾引我的,卻老是折磨我。」
聽著這話,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給他唸過情詩,還有給他洗澡的時候勾引他是怎麼回事?至於脫光衣服劈柴……
他想的也太多了……
「那好吧,我記錯了,我大約是很久很久以後才愛上了你。」我嘆了口氣說。
他氣呼呼的摟住我,使勁親了親說:「那我也太可憐了,我可是第一次見麵就愛上你了呢,我……」
他看了我一會兒,傻傻的說:「我……我當時從病中醒來,看到你躺在我身邊,你那麼美麗,漂亮得像個天使一樣……我的心跳得像要衝破胸膛……」
他的表白讓我的心燒的火熱,我定定的看著他。
他說:「所以,你不可以記錯,你說你早就愛上了我,我聽了真高興……」
這一刻真的很溫馨,我們親暱了一會兒,他便忘了其他的事,開始得意洋洋起來,抓著我故意勾引他的事情說個沒完沒了,甚至借此提出了各種不合理的要求,比如他要我穿上我無論如何都不肯穿的那幾根帶子。
不能讓他繼續得寸進尺了,這傢夥對這套太熟悉,如果任由他得意,一定會訂下一係列不平等條約,有些要求能丟死人,虧他好意思說出來。
我涼涼的說:「大人,您真的是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愛上我了嗎?」
他紅著臉說:「小混蛋,你還想讓我重複多少回?」
「但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並不是在我照顧你生病的時候。」
他奇怪的問:「不是嗎?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麵?你之前來過德爾曼莊園?」
我看著他說:「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莫蒙莊園的餐廳裏,我還親自給您上過菜。」
我湊上去問他:「所以您說我漂亮的像個天使一樣,您心跳到像要衝破胸膛,其實是在撒謊吧?瞧瞧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您對我壓根沒任何印象吧,居然還好意思說第一次見麵就愛上了我。」
奧斯卡一下子愣了,他張了張嘴,慌張的說:「怎麼會?我當然有印象,我隻是……」
他猶豫了一下,強詞奪理道:「我們當時沒有談過話,所以不算見麵。」
「我們當然說過話,我端著餐盤站在您麵前,問您要不要取用,問過好幾次,可是您眼皮都不抬,正眼都不看過我。」
他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不知所措的望著我。
過了半響,他低著頭說:「我不可能單純因為美貌而愛上什麼人,對不起,我是在跟你相處的那段日子才漸漸意識到愛上了你,你會怪我嗎?因為我沒有在第一次見麵時就注意到你。」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單手摟住他,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不過事後,他非逼著我去做件異常丟人的事。
「我要你去跟她說,你現在有愛人,而且非常幸福。」他說。
「這也太奇怪了,有什麼意義呢?何況我們基本上很難再見麵了,幹嘛還要特意去找她,說這麼尷尬的事情。」我簡直無話可說了。
「你要是不去,我就派比利去說。」
天啊,請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頭疼的說:「難道您都不怕丟人嗎?」
「如果不去說,我會睡不著覺。」他皺著眉頭,十分認真的說。
「我都睡在您的身邊了,一個馬上就要結婚的女人能讓您這麼擔心嗎?我心裏隻有您一個,您究竟在擔憂什麼呢?」
「我不要……有一個像我一樣愛著你的人,一直在想著你……除了我,誰也不可以愛你!」
他不但要我不能愛別人,別人愛我也不可以。
我小心眼的愛人,實在是太小心眼了。
由於我無論如何都寫不了這丟人的信,子爵大人自己用我的名義給貝蒂寫了封信,信裏洋洋灑灑的寫了我跟某無名婦人陷入了狂熱的戀愛,我愛的要死要活,活像詩歌裏傳唱的情聖。
不顧我的阻攔,他執著的將信寄了出去。
我已經預料到了人家收到這封信後是什麼反應了,先不考慮鄉村裏能不能找到識字的人,去讀懂子爵大人用華麗的花體字寫的複雜書信,人們大概會直接把我當成神經病吧。
唉,敗壞了我的名聲後,子爵大人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