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出紕漏,簡寇找了好幾個路人來確認過。
此時,宅邸的大門緊緊關閉,因為聚集正街比較遠,所以巷子裏也非常安靜,偶爾才能看到行人。
看樣子,應該還沒有打草驚蛇。
那麼就好辦多了。
“趙甲,王丁!”簡寇把兩個什長叫了過來。
“唯!”
“帶你們的人圍著宅子繞一圈,把其他三個側門堵上,如遇有人逃跑,立刻誅殺!”
“唯!”
二十個兵卒跟隨各自的什長快步朝宅院的方向衝去,緊接又隱入了兩層的小巷子裏。
簡寇在心中默默數了三十個數字,猜想兵卒已經就位,就帶著剩下的兩什人馬,朝著宅院的正門走去。
來到門前,簡寇沒有讓人直接強行叫門,而是靠著院牆躲在了正門的位置看不到的期間裏。
這宅院的大門不厚也不重,但是想要砸開也不是一間容易的事情。
為了不打草驚蛇,要智取,不能強攻。
“柳相,過來!”
簡寇壓低聲音,叫來了四個什長中最年輕的一個。
這個柳相不過十八歲,長得細皮嫩肉,講話也細聲細語,此時隻有他沒有穿鎧甲,這是簡寇出發時特意囑咐的。
大家常常說他如果扮上女裝,一定是讓這昌邑國中的女子感到汗顏。
不過,他能當上這什長是有原因的,別看他其貌不揚,但是因為自小跟隨父兄到野外射雁,所以有一手百步穿楊的射術。
這在郡國之中可是非常少見的,而此時,他就背著一把8石的弓。
“你去叫門,就說田不吝被安樂相派了公差,要去外縣,所以要讓夫人幫他準備一些換洗的衣服。”
“唯!”
柳相脫下了背著的弓,交給了身後的兵卒,就去拍門了。
剛剛拍了三四下,門上的一個窗戶就打開了,一張神情麻木的臉伸了出來。
“何事?”
“我是相府少府閣的職役,是田使君派我來的,昌邑相今日突然要派使君去外縣出公差,使君讓我來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這個理由有些草率,但是這個奴仆也並沒有起疑心,畢竟他到這處外宅已經有七八年了,從未有可疑的人來鬧事。
仆人對著柳相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說道:“嗯,那我給你開門。”
“多謝大兄!”
接著,就聽到了門後抬起門栓的聲音。
當大門剛剛被拉開一條縫,簡寇大聲地下達了命令。
“突!”
十幾個兵卒一擁而上,推開門就衝了進去,直接把那門後的奴仆撞倒在了地上。
“你、你們是誰?”
兵卒們無人理會,徑直就衝進了院裏。
那仆人不知是昏了頭還是平時在這院中也是個頭目,竟然站起來就要去推簡寇。
簡寇瞎了一隻眼睛,但是在邊軍練出來的底子是一點都沒丟,拔刀揮去,正好砍在了對麵的脖子上。
鮮血噴射,當即就到了下去。
“相府有令,田不吝欺上瞞下,貪墨昌邑王錢糧,數額驚人,我等奉命查抄,隻捕首惡,不究協從,如若反抗,就地正法!”
簡寇喊得聲響氣足,再加上洶洶而入的兵卒,整個宅院登時就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