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弟,要不今晚去我家喝上兩杯酒,就當是老哥我給你賠禮道歉了。”孟班說著就拽住了韓平的衣袖。
沒成想,這韓平猛地一用力,就把孟班甩開了。
“孟大哥,我知道你交了好運,但是老弟現在確實無心飲酒,還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在登門道賀。”
韓平扔下這句話,也不等孟班回答,就匆匆地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反倒是站在原地的孟班有些尷尬,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孟班又圍著柳樹附近轉了幾圈,再也沒有找到可以炫耀喜悅的人了,於是也就自顧自地朝著自家的鋪子走去。
上柳閭並不寬,也不長,所以沒有多久,孟班就來到了自家門前。
正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看到百步之外的巷門裏走進來了幾十個亭卒,一個個都拿著兵器,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停卒們沒有往這邊走來,而是徑直圍住了巷口的一個庭院。
孟班手搭涼棚地看了看,心裏“咯噔”了一下,那庭院不就是韓平的家嗎?
孟班一陣心慌,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還有許多鄰裏和他一樣,都呼啦啦地朝著韓平的家門口跑去。
距離很近,孟班跑過去也沒花多長的時間。
但是跑到的時候,卻又進不去,因為門口已經被十幾個亭卒給團團圍住了。
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自然也出不來。
大家隻好伸長脖子,拚命地朝裏麵看去。
可是有照壁擋著,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聽到裏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婦孺的哭聲喊得震天動地,是不是還夾雜著亭卒的咒罵聲。
孟班仗著自己年長幾歲,想往裏麵湊一湊,但是立刻就被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停卒用長矛給趕了回來。
“縣寺辦差,閑雜人等不可窺探,否則一律按同黨處置!”
絡腮胡子惡狠狠地說道,手裏的長矛也往前比劃了一下。
孟班陪著笑臉問道:“這位兄弟,這可是我們閭的裏正,敢問他犯了什麼事兒?”
“哼,此人大膽包天,竟然敢和那汙吏田不吝勾結,盜賣了王宮幾千斛的粟,獲利幾十萬錢!”
絡腮胡的話讓大家議論紛紛,難怪這韓平的生意越做越大,原來還做了這等齷齪的勾當。
一時間,對韓平同情的聲音就漸漸被咒罵的聲音給取代了。
“那、那他們之後會被判處什麼刑罰呢?”孟班顫抖著聲音問道,雖然兩人關係一般,但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有一些虎死狐悲的同情之心。
“倒也不要緊,安樂相開恩,隻需要他們把賺去的那幾十萬錢吐出來即可!”
“哦,這樣還算過得去。”孟班微微鬆了一口氣。
“嗯?你為何如此關心此人,難道與他是同黨不成?”
孟班頓時一驚,連忙擺手。
“不不不,我們不熟,隻是鄰居而已。”
孟班說完這句話,趕緊就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縫,溜之大吉了。
他沒有敢多做停留,趕緊就往自己鋪子的方向走去。
看來明天得早點出發,隻要跟了殿下,就能躲過類似的災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