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劉賀想了想,又多說了一句:“郭俠,今日是三月二十二日,十五日之後,如果仍然沒有宋丙的消息,也請務必回來,因為四月二十五日,你要與寡人一起去長安。”
郭俠還沒有回答,一邊的禹無憂和戴宗卻很有一些吃驚地看著劉賀,殿下說過很多次要去長安,但是他們以為至少要到八月份進獻酎金的時候,沒想到竟然下個月就要出發。
可還未曾接到過縣官的詔書,殿下為何說得如此篤定。
“這麼快?”
“嗯,長安距昌邑千裏迢迢,不可缺少郭俠的護送。”
“如此一來,某就更想知道,你此次去長安是為了什麼了?”
雖然劉賀知道郭開看不見自己表情,但是他仍然笑了笑。
“去做一件天大的事,郭俠定然不會趕到失望的。”
“果真有天一樣大嗎?”
“對,有天一樣大。”
“哼,你且寬心,十五日之內,某定將宋丙的人頭送到王宮來。”
“有賴郭俠了。”
戴宗架著馬車朝昌邑城的北門走去,那就是大野澤的方向。
整個官道上一片漆黑,很快,馬車就如同暈入硯台的一滴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劉賀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禹無憂說話了。
“殿下,下個月,就要去長安嗎?”
“最遲四月二十五日要出發。”
“這……這未免有些突然。”
劉賀在黑暗中看向了禹無憂,在思考著應該要怎麼開口。
如果曆史沒有被自己的到來而改變的話,四月十七,天子將要大行,大約七八天,來接劉賀去長安的奉駕團就會抵達昌邑城。
而在那之前,立他為皇太子的詔書就會先行抵達。
這是劉賀早就盤算好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跟任何人透露消息。
不管是手底下的這些郎官謁者,還是安樂相王等昌邑國屬官,又或者是剛剛才出發去長安沒有幾天的龔遂。
劉賀通通都沒有告訴他們。
如果提前說了,反而會讓人誤以為自己早有謀劃。
要不是得讓郭開護送自己去長安,禹無憂他們恐怕要等詔書送到王宮的那一刻,才要知道去他們要一起去長安。
“無憂啊,很多事情,並不能讓你有了完全的準備之後,才發生。”劉賀模棱兩可地說道。
“下官敢問去長安為了何事?”
“剛才不是聽到,我與郭開說的話了嗎,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可……”
禹無憂對劉賀的這個回答當然不會滿意,他還想要問下去,但是卻被劉賀給打斷了。
“你與寡人相處將近兩年了,隻需要相信寡人即可,其餘的事情,反倒不用分心。”
禹無憂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微光,最終對著劉賀行了一個禮,說道:“下官明白了。”
劉賀抬頭看向了天空,很快就找到了北極星,不知為什麼,今夜的北極星似乎有些昏暗,有搖搖欲墜的姿態。
也不知道是要有暴風雨,還是劉賀自己眼花了。
“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