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言之鑿鑿,趙充國雖然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卻仍然有不服。
“陛下,以何為賭注?”趙充國問道。
“如果朕不幸言重了,那麼希望趙老將軍替朕做一件事情?”
“何事?”
“找個機會或理由,向仲父提議,將昌邑郎擴充到三千人。”劉賀將心中想了許久的事情說了出來。
三千人,那就與羽林郎和期門郎的人數差不多了。
天子的用意不言而喻,就是要有一支靠得住的精兵。看來,天子終於是要用建新軍的方式,掌控軍權了。
此事很敏感,很難辦,很危險。
但是趙充國既然心向天子,哪怕不打這個賭,隻要天子提出來,他也要去做。
再想想自己不敢阻攔霍光出兵,本就已經對大漢不忠了,此事不能再打折扣。
“如果朕輸了,朕會給老將軍送一份朕親手畫的版圖,不隻有西域諸國,更有西域以西的諸國。”
天子居然對西域以西的地方也有所耳聞?
趙充國心中的疑竇更重了,但是他立刻行禮說道:“恕老臣鬥膽,願意接下此賭!”
“好,老將軍豪邁!”
趙充國走了,劉賀將龔遂叫來了,讓他選出二十個昌邑郎,立刻做好出征的準備。
“二十人?”龔遂有些驚訝地問道,這相當於三去其二了。
“此刻,大漢軍隊精銳盡出,而仲父對朕也頗為信任,身邊暫時不需要留那麼多人,讓他們到戰場上曆練曆練,也是一件不能缺少的事情。”
“對了,讓那個柳相也去,他的箭法好,一定能建功立業的。”
“諾。”龔遂沒有再質疑。
“那新的昌邑郎何時能到?”
“大軍全部從長安開拔之日,他們應該剛好能趕到長安。”
“好,如此倒也能無縫銜接上,還有勞龔卿盡快將他們練成那合格的郎衛。”
“諾。”
在出征匈奴這件事情上,劉賀能埋的伏筆都埋下了。
到底能不能發揮作用,又或者發揮多少作用,至少要到三個月之後才能見到分曉。
因此奪軍權的事情就隻能等了。
但是,劉賀還不能停下,另一件事情又必須立刻開始。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
與趙充國見完麵三天之後,劉賀正如平常一樣,在宣室殿中練字,才剛剛動筆,禹無憂就匆匆進來了。
劉賀的規矩是練字的時候,絕不允許他人打擾,禹無憂更是不會破壞這個規矩。
今日他匆匆而來,定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果然,禹無憂來到殿中,立刻就將一樣東西擺在了幾案上。
因為過於心急,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行禮,他匆忙地說道:“陛下,新的紙造出來了!”
其實,不用禹無憂說,劉賀已經看到了案上的那樣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紙,是真的造出來了。
這種紙的質量當然比不上劉賀來的那個時代的紙,但是已經和之後一個個王朝所用的紙差不多了——足夠用來書寫和刊印書籍了。
能到這個地步,就足夠了。
早在昌邑國的時候,劉賀其實就能把紙造出來了,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因為劉賀要讓他出現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從而讓它發揮最大的作用。
“那印刷術呢?”
禹無憂笑了笑,麵有得色,說道:“謝朗和華承等人日夜不眠,已經印出來了一冊。”
說罷,禹無憂立刻就從懷中有取出了一個小布包,放在了案上。
劉賀有些激動地一層層地將布展開,一本名副其實的“書”出現在了劉賀的眼前。
“去,立刻將王傅叫來,朕有要事與伱們商量。”劉賀拿起案上的書喊道。
“諾!”
第二更十分鍾之後,瘋狂摸魚,明天就能安心寫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