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方的黑暗中隱藏的是什麼,他們都會一往無前。
看著這些信使的背影漸漸遠去,霍光那懸著的心終於緩緩平靜了下來。
從鬥食到二百石,前途已經往前邁出了一大步,是求之不得的生發。
隻要今夜長安城安然無恙,那麼後麵的局麵應對起來就會從容得多。
這幾個信使立刻就挺胸疊肚,大聲地回應道:“願受大將軍驅馳!”
簡寇站在門前,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在安樂進宮的時候,王吉就提前告訴他今夜要做什麼了,所以內心沒有太多起伏。
這兩個年輕人的那份情愫,是霍光永遠也理解不了的。
這一切的兵災都源於“蔡義誤國,天子昏聵,寒了將士們心”,他霍光今夜做的事情是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
陳萬年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一刻了。
霍光有三百私兵,但平時常駐大將軍府的隻有五六十人。
他此刻已經想好了一個說辭,哪怕當著朝臣和天子的麵,也能辯駁一番。
“唯!”
範明友等人是謀逆還是“清君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霍光怎麼看這件事情。
念及種種,霍光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陳萬年,即刻就將府中所有的部曲召集起來,發放兵器,今夜長安城恐怕有動蕩,讓他們警醒一些。”
一切都名正言順。
說不定到了最後,霍光既可以當忠臣,又可以當權臣呢?
既然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那麼就不會有任何遲疑和猶豫。
陳萬年手腳麻利地將密令封好,然後就交到了這些信使的手上。
陳萬年已經猜到那送來的軍情一定非同小可,才會讓霍光如此緊張和失態,但他不敢多問,連忙應聲告退。
“速速送去,送到之後,立刻回來稟報,不得拖延!”霍光說道。
不知道效力會不會減弱。
元鳳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戌時開始,長安城比平時要“熱鬧”許多。【注:戌正未晚上八點】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麵蓋的是大司馬大將軍之印,而不是傳國玉璽之印。
霍光點了點頭,開始動手給長安城裏的霍黨寫密令。
這樣一來,也是一箭雙雕。
所以幾道密令很快就寫好。
為了博得天子的歡心,安樂就將三百明光卒的營房安排在府衙旁,所以今日召集起來才能那麼快。
而霍成君想必也會找天子哭鬧一番,這又會為霍光贏得一些時間。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領走他們的朝臣手中有天子的詔令,有光祿勳的手令,還有虎符銅節……
雖說明光卒是比材官騎士次一等的亭卒,可訓練他們的昌邑中郎將司馬簡寇,一直是用訓練昌邑郎的標準訓練他們的。
安樂在當昌邑相的時候,也曾經領兵圍剿過賊人強盜,對眼前這金戈鐵馬的場麵並不感到陌生。
他視線在亭卒們的臉上來回逡巡了一遍,就非常簡單地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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