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核對過那些奏書密信上的落款和姓名,劉賀是又驚又喜,立刻就知道在北地郡和安定郡一定發生了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精彩的事情。
趙充國所部為何能及時趕到安定郡,謎底應該就在這封奏書裏了。
隨著這個消息不脛而走,長安城裏那人心惶惶的百姓們也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蘇武和傅介子他們為何會和這場大戰有關係,劉賀實在是想不通。
不少花了大價錢搞到了通關符節的巨室富戶,又拖家帶口,浩浩蕩蕩地回到了長安城。
“樊克,讓魏相、張安世、黃霸、丙吉和王吉叫來溫室殿見朕。”
韓德又是點了點頭。
相比於韓增,趙充國的功勞絲毫不弱。
很快,傳音筒就拆開了,劉賀沒有想到從中取出來的不隻一封密信奏書,而有好幾封。
第二封來自趙充國的密信中,上奏了其率軍從杭愛山到安武,一路追擊範明友所部和田廣明所部的整個過程。
說得直白一些,劉賀要霍禹這些人死得透透的。
劉賀猶豫了一下,先拆開了趙充國和韓增聯署的奏書。
“朕看到奏書上提到,範賊、田賊和黨羽的人頭已經送來長安了,共有多少人的首級,如今又在何處?”
哪怕是鄉裏最常見的入室偷盜案件,都會留下許多痕跡,這天大的謀逆之事又怎可能抹掉所有痕跡?
趙充國和韓增不是查不清這件事情,而是自知沒有資格在北地郡和安定郡往下查。
而這份信任和重視,不知道是多少朝臣夢寐以求的東西。
以為殺親自告就能躲過製裁?
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第四封奏書是韓增和趙充國聯署的。
而此事也決不能往後拖。
“這……陛下要與朝中重臣議事,末將品秩低微,恐怕聽不得……”韓德有些為難地說道。
“那你可封為何爵?”劉賀再問。
不管霍禹謀逆的原因是什麼,但是罪行都是做實了的。
隻要長安城能夠平安無事,這大漢帝國的其他郡國,又怎麼可能比得上長安城呢?
那時,劉賀就堅定地相信,韓增所部兩萬人馬,定能夠不負眾望,抵擋住範明友和田廣明麾下的幾萬叛軍。
寫第二封奏書的是趙充國。
看到此處,劉賀放下趙充國的奏書,心中既是激動又是疑惑。
如果不是趙充國所部能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北地郡和安定郡,那麼這場動亂恐怕在年前是結束不了的,那大漢還要動蕩許久。
隻不過不知這捷報到底有多大罷了。
“亂軍之中,一應往來信件均遺失不可尋,校尉偏將多有亡故,兵卒更不知其中深意,一時難以查明原委……”
“是不是我軍取得大捷?”劉賀直接了當地向韓德問道。
而疑惑卻在於趙充國所部可以突然出現在安定郡和北地郡,對範明友和田廣明兩路叛軍造成致命一擊。
這些都是罪有應得,不會讓劉賀產生絲毫的震動。
但是,不管是韓增的密信還是趙充國的密信,都並沒有提及為何趙充國所部能從杭愛山出發,尾隨叛軍並在關鍵時刻給其致命一擊。
“諾!”守在門內的樊克沒有多言,立刻就跑了出去。
這不僅因為他們對曾經的大司馬大將軍霍光仍然有幾分忌憚,還因為此事牽扯著長安城裏的所有的霍黨。
“無妨,朕說你聽得,你就聽得。”
第一封來自韓增的密信中,上奏了其率部攻占漆縣並在漆縣下擊潰範明友所部的過程。
“大夫!”韓德挺胸自豪地說道。
他的激動在於聲勢浩大的叛亂居然戛然而止了,長安城和大漢帝國麵臨的危險徹底被解除。
霍禹夠狠的啊。
“不錯,看來,封侯是指日可待了。”劉賀打趣地說道。
“霍禹陣前反正,率私兵部曲於亂軍中斬殺範賊及協從,而後又星夜投入趙充國大營,自言乃是受範賊裹挾蒙騙,方行不義之事……”
“一共三十五級,在衛尉寺。”
霍禹這陰謀詭計非常拙劣,劉賀一眼就能看出虛假之處。
難道他們在匈奴人的領地裏,有什麼奇遇嗎?
帶著這些疑問,劉賀終於拆開了這來自傅介子和蘇武的信。
今天耽誤了,實在抱歉,晚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