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霍黨求生,撕咬霍顯;大漢首貪,正是霍光!(求訂閱)
片刻之後,在這執金吾的正堂當中,不同的角色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上。
魏相在上首位落座,其餘的屬官吏員各就各位,都怒目而視,自有威嚴。
在堂下,一左一右,相隔一丈遠分別跪著的正是太常樂成和大司農田延年。
在這二人身後不遠的一個角落,擺著許多讓人看了就心驚肉跳的刑具。
此時,雖然同時跪在堂下,但是樂成和田延年的表情及心思卻不相同。
樂成已經在詔獄裏整整關押了一個月的時間。
雖然這一個月裏,他還沒有吃過刑具的苦頭,但詔獄哪裏比得上太常寺的後宅舒服。
蟲蛀鼠咬,蚤跳虱啃,自然是家常便飯。
樂成闔府親眷共三十餘口,全部齊齊整整關押詔獄中。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有時候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會想盡所有的手段。
“田延年,你可知道其中原委?”
“下官知道!”
眼看田延年和樂成跪得是越來越不安分了,魏相終於打算開始了。
“你立刻點上一百明光卒,把這東門霸的宅子圍了,再將嫌犯東門霸連帶賬冊押到這正堂來。”
“倘若不用他的車馬運輸,那之後不管是進城還是進衙,又或者到大司農下的倉署交割,都會受刁難。”
“罪官願意如實招來,不敢欺瞞縣官,不敢欺瞞縣官!”等待這一刻許久了的樂成腦子很活泛,連忙一頭磕在了地上。
在樂成徹底崩潰成一個癲子之前,得知自己要上堂受審的消息了,這讓他緊張又亢奮。
一同帶來的還有那三百明光卒:當然,此事得到了天子的首肯。
此時的樂成,自然不如周勃,但是關了這麼久,還沒有在堂上失態,已經是人傑了。
“是、是、是……罪臣知錯了,罪臣立刻就招,這、這多出來的三百萬錢財是……”
不僅在於千奇百怪店的刑具,更在於朝不保夕的恐懼之感——天子詔令隨時可能從天而降,將人犯誅殺。
“你可還有隱瞞?”
如今,田延年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妻弟和妻族給扔了出來,沒有任何的猶豫和愧疚。
每日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是默默地對著牢室的一堵牆坐著,念念有詞:不知是在向天帝禱告,還是向祖先求庇護。
這才是詔獄的可怕之處。
“好,那就由你來說,若能自告罪行,又能告他人罪行,可酌情減刑!”
於是,撐了許久的樂成,精神一日壞過一日,已經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禦史中丞魏相坐在堂上的榻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霍光的左膀右臂,心中冷笑不止。
“此乃縣官親自下的詔令,你二人可願意如實招來?”魏相隻是籠統說要查貪腐,卻沒有立刻將此事和霍光聯係到一起。
在謀逆案、弑君案、貪腐案這三大案當中,自己手中的貪腐案自然最無關緊要。
……
可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每年關東各郡國送到長安的租賦錢糧,一旦進到了關中的地界,就必須全部要雇他的車馬來運輸。”
“罪官家中有一個妻弟,名為東門霸。”
求生嘛,不丟人!
其實,在整個長安城,田姓很多。
這田延年的出身不高,從霍光大將軍府小小的屬官起步,曆任大將軍長史和河東太守,一路拔擢為大司農。
和尋常路邊可以看到的乞丐並無二致。
這哪裏是搶話,簡直是要搶樂成的活路啊。
田延年搶了樂成的話,讓樂成本就憔悴的臉色更是難看,看向田延年的眼光更是充滿了怨恨。
以前在昌邑國的時候,簡寇就在時任昌邑相的安樂麾下擔任門下遊繳,專門替安樂操持緝盜捕賊之事。
所以樂成自忖自己的“主公”是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脫困的。
至於田延年當然有幾分得意,當日這太常應該由他接任,卻被樂成從中截了胡,二人甚至在北闕下因此大打出手。
說不定,此物還是大秦時留下來的古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