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爾用一些奢侈品,大多數時候都像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穿著平價衣服,吃著學校食堂。
“沒有刻意瞞,你們沒有問。”徐枳退出微博,換掉手機主題裏路明的照片,刪除了他的聯係方式。她看向夏喬,忽的笑了下,漂亮的眼睛彎著,“而且,我說了你們信嗎?今天之前,我不會用這種方式自證。”
徐枳穿著黑色學士服,坐在大禮堂的學生席,她身後還是喧囂的嘲笑聲。舞台上一束光落了過來,落到她精致的眉眼間,她美的像是高山之上的一抹雪白。
“你為什麽不露臉?”夏喬從驚豔中回神,那束光也移走了,她環視四周,“任由他們背後造謠你?說那麽難聽的話。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餘木!”
路明是真的,她的狂妄也是真的。
徐枳不想說真實原因,她往後靠在座位上,揚起下巴,看著舞台中央的鋼琴,“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們真相?”
夏喬嗤的笑出了聲,“我才不告訴他們,我要看他們笑話,跳的越歡摔的越慘。現在笑的有多開心,等會兒就有多難看。我估計你會上熱搜,隻要不瞎都會看到你的照片,扉哥工作室轉了你的微博。”
徐枳想說什麽,到底什麽都沒有說。
九點半,家長入場,徐枳看了眼家長席位,齊扉沒有來。
九點四十,輔導員通知她準備上台表演。
徐枳今天有個壓軸節目,作為優秀畢業生上台表演鋼琴獨奏。她原以為路明會來,才答應了表演。
路明沒有來,但表演仍要繼續。
她原定的曲目是《少女的祈禱》,她跟老師溝通後換成了 《悲愴》。
徐枳上台前誰都沒有看,她走向禮堂中央的鋼琴,世界靜了下來,她彎腰鞠躬直起身轉而坐到了鋼琴前。
忽然觀眾席一片喧嘩,不知道在吵什麽。
徐枳沒有抬頭,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鋼琴上。
二十三歲,她畢業了,結束了校園生活,也結束了漫長的單向追逐。
一切都結束了。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到黑白琴鍵上,流暢的音符響在大禮堂,喧囂聲漸漸聽不見了,隻剩下鋼琴。
徐枳坐在舞台中間,熾白的光落到她身上,她脊背挺的筆直,單薄的肩胛骨在衣服下麵顯出輪廓。
低緩的悲愴從她的指尖流淌,漫長的前奏讓世界安靜。節奏漸漸快了起來,疾風驟雨一般,帶著絕望又像是解脫。
直到最後一個音落下,徐枳起身鞠躬,學士帽上的流蘇在空中劃過弧度。
她想直接離開,掃了眼家長區,目光停住,她留的空位坐了一個很高的清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