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分?”齊扉冷淡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問的很隨意,“還是女朋友?”

“應該是分了,路明都做的那麽絕了,再不分是有多傻啊。”林立說,“餘木寫東西最有靈氣的階段應該是她十七八歲那會兒,年輕張揚風格獨特,特別有魅力。可惜,都在明日傳媒手裏。現在她江郎才盡,她給秦蓁寫的那幾首歌,一言難盡。我們跟她簽了一首歌,她不一定能寫出來你想要的,別抱太大的期待。長約就算了吧,浪費時間。”

齊扉在攝影棚拍廣告,他穿著偏正裝的黑色襯衣,領口散開一粒扣子露出半截冷白清冽的鎖骨。脊背輪廓在襯衣下隱隱可見,他閑散的靠坐著,身高腿長,長腿微微敞開。垂下纖長的睫毛,精致的五官無可挑剔。

旁邊的化妝師端詳著想給他補一筆,左右看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扉哥,給您戴這款怎麽樣?今天這四支都要拍。”工作人員把要拍的樣品送了過來,選了一支銀色手表,小聲詢問。

“可以。”齊扉換了一隻手接電話,把右手遞給了工作人員。

他的腕骨清冷線條漂亮,肌膚是冷白色調,手背上隱隱可見淡青色血管。彈琴的手指修長幹淨,骨關節清晰。工作人員把銀色手表戴到他的手腕上,瞬間手表有了質感,貴不可攀。

齊扉長了一雙很貴的手。

齊扉忽然起身,一米八七的身高筆挺凜然,他整了下表帶,晃了晃手機示意他要出去接個電話。

他的瞳仁很黑,是很深的鳳眼,睫毛長而密,看人時專注認真。

離他最近的工作人員呼吸都屏住了,在淩亂中匆忙點頭。

齊扉邁開長腿大步朝出口走去,抬手一整襯衣,垂下眼道,“如果你見過她彈琴,說不出江郎才盡這四個字。她不是江郎,她是徐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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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枳打車到家已經五點半了,太陽西沉,整個城市被籠罩在一片金色的輝光中。徐枳推門進去那瞬間被一室狼藉給逼退出去,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踏入。

一樓地麵上有著殘留的積水,樹葉混著垃圾還有蟲子的屍體。紅木家具已經全部報廢,靠窗的老鋼琴上一顆種子生出了新芽,探頭探腦的露出了嫩綠色的葉片。

如果外婆活著,一定會跳起來拿戒尺打她。

黴斑順著地板爬上了家具,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地麵上汙水裏泡著被風刮進來的樹葉子,倒映著下午的光輝,竟有種藝術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