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豔,妝容卻很淡,那是一張極漂亮的臉,美的明明白白。
她忽然開了口,第一聲清亮嗓音響徹整個會場。
她唱的是民謠《阿刁》。
嗓音是超脫凡塵的幹淨,清澈沒有一點雜音。音樂節的現場那麽亂,她的聲音具有穿透性,穿過喧囂的人群,穿過熱鬧的音樂,飄蕩在天上。
人群靜了下來。
徐枳從沒有在大眾麵前唱過歌,她以前藏在屏幕後麵,藏在錄音室裏。後來做了幕後,更沒有露臉的機會。
路明說她不適合做歌手,她的《陷落》能火是運氣好。後麵寫給秦蓁的歌能火,那是秦蓁唱的,秦蓁的嗓音特殊。
徐枳聽多了,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行。
她上台之前都是緊張的,心跳的飛快,可她還是上來了。夏喬說,如果連站上舞台的勇氣都沒有,怎麽走下去?怎麽參加比賽?怎麽紅?
七月二十號就要去線下參加海選了,夏喬讓她先試試線下的場子。於是軟磨硬泡,搞到了參加音樂節的機會。
徐枳把及腰的長發剪掉了,沒有戴帽子也沒有戴口罩,沒有什麽能遮住她的臉。她仰起下巴,麵對鏡頭,麵對無數人的打量。
在音樂節選擇慢歌,是一種挑戰。
“巨星!”夏喬嘶吼,她精神頭很好,她戴著閃光發箍,跳躍在人群中,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個大熒光棒,瘋狂揮舞著!“徐枳。”
夏喬穿著亮片的吊帶短裙,畫著很濃的妝,紅唇明豔,不是很好看,但她很自信。她剛才演出時調都跑到天上去了,還能在台上歇斯底裏的唱完。
徐枳揚起唇角,枳子是苦的又怎麽樣?苦枳子也能長到最高的樹上。
“禿鷲一樣,棲息在山頂上……”徐枳的聲音區別於原唱的低醇,她更清更亮。她仿佛一把沉寂多年的利劍,外麵鏽跡斑斑,布滿了灰塵。
隨著拔出的動作,劍刃緩緩的離開鏽跡斑斑的劍鞘。
鋒芒畢露。
她嘹亮的嗓音響徹整個會場,簡陋的音樂會突然就被拔高了一個層次,那是一種非常有質感的嗓音,擁有著成熟歌手的專業。穿過劣質話筒和野蠻的舞台,她的聲音到了頂峰。
“甘於平凡,卻不甘於平凡的腐爛……”
她是今晚音樂節上聲音最穩的一個歌手,沒有抱吉他,沒有搖滾,沒有歇斯底裏的尖叫。她隻是在唱歌,用她的聲音在唱屬於她的歌。
“你是阿刁,自由的鳥……”她這一句用了高音,似乎在掙脫過去,擺脫層層束縛,她奔向了自由。
直到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場下觀眾才從這種絕佳的聲音盛宴中反應過來,瘋狂的尖叫歡呼,現場氣氛達到了巔峰。
徐枳彎腰鞠躬,她的紅裙像火,白皙的臉又像是冰,她的眉眼是清冷的,極致的碰撞讓她顯出絕豔。她站直,環視四周,看到鏡頭過來,她麵對鏡頭開口,“我叫徐枳,南橘北枳的枳。”
作者有話說:
前五十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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