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短發又剪短了一些,五官英俊的更加深刻,下頜角線條冷冽。黑色長眉下鳳眼淡漠,眼睫毛微垂著,在眼下拓出陰影。如墨的瞳仁帶著幾分淩厲,在徐枳身上短暫的停留,徐枳轉頭去看陳夢。

陳夢呆滯在台階下,看看齊扉又看她。

“齊老師,我可以自己來。”徐枳迅速的冷靜下來,她和齊扉不過是同事關係,緊張什麽?“我拎得動。”

“可以,但沒必要。”齊扉單肩跨了個背包,沒有拉行李箱,他把徐枳的行李箱換到右手拎著,邁開長腿往台階上走,嗓音慢沉,“下一場表演很重要,我不希望我的隊員因為腿傷影響了效果。以後這種事可以直接叫工作人員,他們會幫忙。”

“那齊老師,你能幫我的行李箱也拎上去嗎?”陳夢終於是找到了聲音,拖著手裏的行李箱,說道,“我也需要,我穿高跟鞋了。”

“不能,你從那邊拉上去,或者叫保安。”齊扉連猶豫都沒有,抬手一指遠處的路,直接拒絕,“我隻是你的導師,不是你的監護人。”

陳夢:“……”

“需要我幫您拿背包嗎?”徐枳看齊扉背上的背包,說道,“我的行李箱有點重。”

齊扉睨視徐枳,嗓音低下去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慢悠悠道,“覺得我體力不行?”

哪有!

徐枳活動雙肩包的背帶,跟陳夢說道,“你等會兒,我上去喊一下工作人員,讓他們下來幫你。”

陳夢拖著行李箱繞遠路走了。

“理她幹什麽?”齊扉繼續往前走,嗓音很淡,“一群熊孩子。”

在他這裏是不是這群人都是小孩?

徐枳走在齊扉後麵,看著他因為拎東西肩背肌肉緊繃,背部輪廓在衣服下若隱若現。他雖然瘦,力量感還是有。

畢竟是能輕鬆把徐枳抱起來的人。

風吹著樹木沙沙作響,偶爾會有樹影落到齊扉身上。徐枳始終跟齊扉保持著兩個台階的距離,到最後一截,齊扉忽然停住腳步,手掌落到了徐枳麵前。

“需要——扶嗎?”

他皮膚肅白,掌心紋路清晰,指骨清瘦修長,很好看的手。

徐枳抬頭撞入齊扉沉黑的眼眸中,齊扉看人極專注,他有一雙深情眼,注視人的時候仿佛你在他的眼裏。

風吹動徐枳的頭髮,掃過肌膚有一些癢,徐枳回過神說道,“不用。”

“腳還疼嗎?”齊扉漫不經心的把手抄入褲兜,邁著長腿繼續往上走,眼中的勁兒收斂了。

“好多了。”徐枳的嗓子有些緊,咽了下,說道,“不疼了。”

“副歌填完了嗎?”

徐枳點頭,終於是走完了台階,她連忙去拉自己的行李箱。齊扉也沒有再幫她拿,把拉杆遞了過來,雙手插兜走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