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雨下的更大,天空陰沉沉的暗。一道雷接著一道雷的劈在大地上,下午三點多,天陰到仿佛傍晚。徐枳換了一輛比較低調的車,隻是回家一趟,也不用拿行李箱。她穿著很簡單的連帽衫配牛仔褲,入秋了,空氣微涼。北方的桂花還沒有徹底謝,殘留的桂花香飄蕩在空氣中,香的冷冽。

從酒店到家不過五分鍾,穿過一排排別墅到了家門口。

蘇琳往外麵看了眼,說道,“我陪你下去嗎?”

“不用。”徐枳撐起雨傘下車,說道,“有事我叫你,辛苦了。”

雨打在傘麵上砰砰作響,徐枳越過地上的水坑到門口按指紋刷開了房門,她已經走進去了又折回來用脖子夾著雨傘把房門密碼改成了三個零三個一。

院子裏一塌糊塗,玫瑰幹枯在枝頭上,薔薇和爬山虎親密無間的糾纏,爬滿了窗戶,地麵上全是落葉,積了厚厚一層。徐枳避開落葉走進門,站在屋簷下合上雨傘靠在一邊,順便把房門也改了密碼。

屋子裏一股子消毒水味,上次噴的消毒水還沒有散幹淨。踏進房子,她站了一會兒才繼續往裏走。

她在客廳裏給外婆上了一炷香,外婆的遺照就放在客廳,老太太一臉嚴肅。

徐枳看了她一會兒,從包裏取了一顆橘子糖放到了桌子上。拿起鑰匙走進去打開了外婆的房門,外婆的房間跟離開時一樣,徐枳沒有動她的房間,所有東西都原樣擺著。窗外薔薇和爬山虎的葉子太厚了,房間了光線很弱,徐枳打開了燈。

她需要回來確認一件事,齊扉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外婆的□□都在她的抽屜裏,徐枳拉開抽屜翻找文件,先看到了外婆葬禮上的禮單本子。當年外婆的葬禮辦的一塌糊塗,禮單是交給遠方親戚辦的,辦完她隻收到一張總額的卡,禮單她放到了外婆的房間,一起鎖了起來。

那些都是外婆和母親的朋友,外婆去世了,母親她斷絕來往了,沒有回禮的可能性了。

出於好奇,徐枳翻開了黑色的禮單本。翻了幾頁,大多是外婆的學生。徐枳在第三頁看到個很突出的數字,齊鍾毅:三十萬。

齊鍾毅是齊扉的父親,外婆去世的時候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誰會以齊鍾毅的名義來送挽金?齊扉嗎?

齊扉來參加了外婆的葬禮?徐枳把禮單翻了一遍,又去找葬禮的錄像。

外麵響起了門鈴聲,徐枳深吸一口氣,把禮單放回了抽屜。電話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往外麵走。

“徐枳,有人來找你了,你要不要見?”蘇琳的聲音落過來,說道,“是明日傳媒的總裁,路明。”

徐枳停住了腳步,皺眉,“不見,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