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枳看他的手背沒有滲血出來,稍微放心一點。環視四周,發現房間裏的床單已經換過了,床頭櫃上拆開的安全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很大的保溫杯,他的行李箱拎進來了,放在屋子的另一邊。

齊扉辦事速度是真快,又靠譜又快。

“隻有一碗?你不吃嗎?”她拿起筷子挑著麵,橙黃熱湯裏一把細麵綴著兩顆翠綠小青菜一把蔥花,以及一個煎的金黃的荷包蛋。

“我在樓下吃過了。”

徐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哪裏來的雞蛋?”

她剛才腦子不清醒,暈暈乎乎的提要求。齊扉過來帶了兩袋速食陽春麵,哪裏來的雞蛋?她家上次開火還是齊扉過來做飯,買的食材當天吃完都沒有留。

“出去買的,門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齊扉抽回手靠在椅子上,視線落在徐枳身上。

所以他淋濕了手?重新包紮傷口?

徐枳緩緩抬眼看過去,對上齊扉深邃的眼睛,怦然心跳。吃飯時也看這麽專注嗎?她有什麽好看的?

徐枳撫了下耳邊頭髮,用筷子把雞蛋夾成兩半,其中一半若無其事的送到齊扉的嘴邊,“一個我吃不完。”

齊扉眉毛動了下,笑意瞬間在黑眸中溢開,他傾身過來咬走了半塊雞蛋,慢條斯理的嚼著,往後倚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評價,“好吃。”

你煎的蛋,好吃也是誇你自己。

“還吃嗎?”徐枳不嫌棄他,反正兩個人親過這麽多次了,該交換的都換了。

“不了。”齊扉抬起一根手指虛空一點,示意,“你吃。”

徐枳把剩餘半個雞蛋吃完,埋頭吃麵。很好吃,齊扉跟她口味極其相似,麵煮的恰到好處。

吃完飯徐枳拎來醫藥箱檢查齊扉的手,哪裏是普通的傷,他手背上縫針了,明顯的縫針痕跡。縫了三針,傷口很長,橫跨整個手背。

徐枳擰眉看著,心髒隱隱的疼,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我自己包 ,你別看了。”齊扉抬手捂住徐枳的眼,把她的臉扭向另一邊,“不準看,聽話。”

徐枳仰頭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擰著眉拉起他的手重新包紗布,“我不是惡心,我是很不舒服,很難受。”她低著頭細心的給齊扉包手,聲音很低,“你以後,不要受傷了。”

半晌沒有聽到回應,徐枳抿著唇專心給他包手,收口處她仔細的打了個結,說道,“齊扉——”

麵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隨即齊扉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徐枳停下全部動作,直直看著他。

“心疼?”齊扉跟她離的很近,徐枳看到他睫毛尖上的一點流光。他的嗓音低啞,低到了氣音,“你心疼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