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因為那條蛇她做了多久的噩夢嗎?”齊扉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取了一支咬在唇上,低頭修長的手攏著打火機,哢嚓一聲,金屬打火機卷起火苗舔上了香煙,他吸了一口煙霧,半晌才吐出去,“你對她的喜歡,從來都是你能得到什麽。不惜傷害她,去滿足你的私欲。這是喜歡?喜歡她還是喜歡你自己?你真該慶幸,這是法治社會。”
齊扉再次吐出白色煙霧,拿下煙隨意的彈了彈煙灰,煙灰飄落湮滅在雨水的潮氣中。他才不會去教別人愛他的女孩,到此為止,“你以為我是因為她針對你?”
齊扉嗤笑,道,“若不是她之前喜歡你,你早死八百回了。我是因為她,才容你走到今天,她是你的福星。”
“如果你好好對她,我會一輩子遠遠看著。她永遠不會知道我喜歡她,不會知道我的存在。可你沒有做到,那抱歉,你出局了。”齊扉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黑眸注視著暴雨中的路明,“這是,你最後一次打擾她。”
暴雨像是瀑布一樣衝擊著地麵,拍到人身上隱隱的疼。
漫長的沉默,路明抬起頭看二樓的窗戶,那裏的窗簾拉著,他往後退了一步,他說不出任何話。
齊扉抽完了一支煙,煙頭熄滅,他捏在指尖上,屈起的手指關節緩慢而有節奏的敲了下門框,道,“結婚請帖就不發給你了。”
風卷著雨呼嘯著席卷大地,天空昏暗,整個世界潮濕的雨。
路明一步步退出了院子,沒有意義了,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齊扉認識徐枳十幾年,並不比他時間短,齊扉對徐枳很好。徐枳有的是人愛,她優秀,有很多優秀的人愛她,徐枳有的是人心疼。
齊扉打碎了他最後的那點幻想。
院子大門被風吹的重重關上,發出巨大聲響,齊扉蹙眉,連門都不會關?鐵廢物。
最後一次了,忍他一回。
齊扉聽到車聲響起,隨即引擎聲遠去。他垂下睫毛,壓下眼底剛剛浮現的戾氣。扔掉煙頭取了一把傘撐起來走出屋門,走到院子脖子上夾著傘,若無其事的把密碼改了回去。
走回房子,他把雨傘撐在玄關處,抽紙擦了擦手上的水。脫掉外套,抬腿往樓上走,看到坐在樓梯上的徐枳。
徐枳穿著一件白襯衣,襯衣很大,遮到了腿,她裏麵還是睡裙。頭髮慵懶的披散在肩頭,下巴放在膝蓋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視著他。
齊扉心裏一咯噔,完了,腳步頓住,半晌才發出聲音,“醒了?什麽時候醒的?怎麽坐這裏?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