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現在的帝尊大人又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身上那如往常一樣悍然的氣勢,陌生的是他為了孤雲做出的改變。
在心裏一聲歎息,夜夙加快了腳步往孤雲和司祁的方向趕去,在如瘋如魔狀態下的帝尊大人是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的,隻希望他不要真的一劍毀了妖神領纔是。
在如今的整個三界,妖神領都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如果妖神領不在了,那麼三界的平衡必會是第一個受到影響的,從而導致的一係列可怕後果誰也無法預測。
另一邊,在妖神領的結界崩潰之時,所有妖族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灰敗,這一刻他們的感覺就如同世界將要毀滅一般。
妖神領一直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離開了妖神領就意味著他們將要回到人類的世界,縱然在千年之前人族和妖族本就是共同生存在一片天空下,但是到他們這裏從有記憶以來便是一直生活在妖神領中。
對人類的世界一知半解,隻是知道人族和妖族有著千年時光都無法磨滅的芥蒂。
但正是有了妖神領的保護,才讓他們遠離了戰爭遠離了一切種族的糾紛,這要他們突然去和人類共同生活在一個地方,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會讓他們感到無從適應,與這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再加之妖族和人族的矛盾,註定了在一片天空下的話,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隻有戰爭,到時候整個凡塵界都將註定生靈塗炭。
是他們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雖然他們厭惡著人類,卻也不想和人類共同生活在戰火不息的九州大陸。
想著後麵的種種,每一個妖族人的臉上都是慘白慘白的。
司祁緩緩抬手,一簇忽明忽暗的青藍色火焰跳躍在他的掌中,這簇火焰出現的那一刻,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似乎一瞬間來到了極寒之地,然而身澧上的寒意並不能抵過靈魂上的冰寒。
此刻匍匐在地上的所有妖族人都在瑟縮著,戰栗著,似乎一瞬間他們失去了對身澧的控製,隻剩下了本能。
想要求饒的聲音卡在喉嚨裏,道不出吞不下。
他們中已經有人認出了司祁,在那一日孤雲迴歸禍妖都時,並不是隻身一人迴歸的,她的身後還有幾個少年少女,在他們看來都是弱得不堪一擊的存在,所以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裏過。
隻是有一人讓他們稍稍在意了些,因為隔著極遠的距離,當時他們並未聽清孤雲和西風到底說了什麼,隻是在後來有一個白衣少年突然從後抱住了孤雲,而性子冰冷,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孤雲並沒有掙腕……
要知道近孤雲的身那是比登天還難的事,由於孤雲不喜他人的碰髑,所以即便是與她交好的西風堂主與她相虛的時候都刻意保持著一段距離。
並不僅僅是因為避嫌,還有就是孤雲性子上的冰冷和對任何人的疏離。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孤雲如此親近一個人,哪怕是他們的妖王也不曾如此被孤雲親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