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圓千裏都是奧斯威爾家的領地,他將徹底被逐出這裏。

從今往後,他不再以奧斯威爾為姓。

就這樣,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的青年離開了奧斯威爾家的大本營,最終被扔在了一個小型空間降落點。

站點孤單地佇立在森林邊緣,朝前望去隱隱可見成群的現代化建築,朝後望去則是無邊無際的大森林。

「從此以後,好自為之吧。」侍衛長眼神複雜地看了眼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小少爺,歎了口氣,打算回去覆命。

就在這時,一輛加長版的懸浮車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侍衛長一看那車,立馬停下了登機的步伐。

懸浮車落地的瞬間,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迫不及待地從車裏跳了出來,大眼睛,尖下巴,高鼻樑,活脫脫一個小美男。

「終於趕上了。」

「陶德少爺。」侍衛長迎了上去:「您怎麼來……」「了」字還沒出口,少年已經朝葉澤撲了過去。

「表哥!」

呃……表哥?

就在葉澤消化著這個詞的時候,少年已經跟他撞了個滿懷,他不習慣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下意識地躲了躲。

可居然沒躲開,少年手上突然加力,甚至弄得他胳膊有些疼。

「我來送表哥一程。」少年回頭,歉意地對侍衛長點點頭,手指糾結地攪在一起:「之前表哥被關在囚室裏,姨父又不準人去看,我都好久沒見表哥了……我這最後再跟表哥說會兒話,你們先回去吧。」

侍衛長知道眼前這兩兄弟的感情,雖然隻是表兄弟,但這個對旁人向來高傲無禮的肖恩少爺卻對他的表弟很好,到最後,也隻有陶德追來給他送行。他歎了口氣,微微欠身:「我先回去覆命,也請您早些回來。」

隨行的人都退下去了,轉眼林中就隻剩下他們兄弟二人。陶德忽然踮起腳,手指觸碰到葉澤額頭上的一道淺淺的傷痕。

葉澤下意識退後,卻發現自己這位小表弟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嘖嘖,真可憐……」

少年搖著頭,彎彎的眉毛隨著同情的話語而皺了起來,彷彿真的很哀傷的模樣。

然而葉澤在這副人畜無害的麵孔上感受到了一種露骨的惡意,他皺眉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陶德坦然回應著他的目光,突然笑了起來:「說什麼不是你幹的,結果頭都撞破了,還是沒人理你,表哥還是一如既往地討人厭啊~」他的聲音裏帶著種孩童般的天真歡快,卻吐露著極度傷人的話語。

「表哥你呀,無論幹著多可惡的事都不自覺,犯下了什麼也從來直言不諱,這次怎麼不敢認了呢?不過也是,這種從高峰跌落低穀的感覺很讓人崩潰吧。聽說你居然撞牆的時候我差點要笑死了,表哥即使真一頭撞死了又有什麼意義,又有誰會相信你?誰會可憐你?」少年輕快地笑著,多年的偽裝終於卸下,這樣的感覺如釋重負。

「姨父也是,居然將表哥除名了,怪隻怪你召喚出那種廢物契約獸,他大概都不想再看到你了。」陶德咯咯地笑了起來。

葉澤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少年在那自說自話,沒有做聲。

「表哥?給點反應嘛~難道撞傻了?」少年見狀嘟了嘟嘴,彷彿不滿對方的漠然,伸手又要去戳他額頭上那道傷疤。

這一次葉澤沒再躲閃,反手就要將這個小混球拿下,他雖然有些事還不明白,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眼前這傢夥對自己沒安好心。

可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少年瞇了瞇眼,一道藍光閃過,葉澤渾身上下就如觸電一般,彷彿每一寸皮膚都鈍痛發麻,似乎要炸裂開來!緊接著,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掀翻出去!

「唔——!」毫無還手之力,當葉澤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甩出數米遠!他的脊背撞上一顆粗壯的大樹,地上一塊凸起的石尖劃傷了他的手臂,留下一條長長的血口,鮮血汩汩冒出。

「哎?我跟表哥好好說話呢,怎麼突然動起手了?」少年信步走了過來,突然一腳狠狠踢在了葉澤柔軟的腹部,葉澤隻覺得眼前一黑,痛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