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洛望舒驀地轉過頭,是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男人驚嚇的後退了一步,眼底掙紮了一番還是對洛望舒笑了笑,說︰“娃子,你一個人在這弄啥呢?”
語調有些奇怪,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洛望舒這才不得不正視自己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怎麼通的古代,用普通話一字一句的問︰“你能帶走下山嗎?”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過了一會後對洛望舒招了招手,“去俺家坐坐吧。”
洛望舒沒聽懂,見他沒有惡意,便起身跟在他身旁,一路上男人都刻意和洛望舒保持一定的距離。洛望舒還以為這是這裏的民風,也就沒多想,後來才知道這男人是把他當成女人一樣看待。
日頭西斜,洛望舒跟著男人到了山腳的茅草屋前,隻見男人吆喝了一聲,三個孩子從屋裏蹦跳著出來了,看見洛望舒後又紛紛止步不前。
男人和孩子們語速很快的說了些什麼,最大的一個孩子跑回去喊著︰“阿娘——”
洛望舒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又不知道是哪。
一個和漢子差不多粗壯的婦人拿著麻繩出來了,洛望舒這時候再不明白就真是蠢到了家,反射性的就跑,腿不給力就隻能撐著木棍。“救命啊——”
婦人兩步並做一步,不一會就追上了洛望舒,把人死死壓在地上。
洛望舒的掙紮在婦人麵前顯得蒼白無力,他的呼喊也沒有引來救兵,其他人看見後也隻是看一眼,然後羨慕的對婦人說了什麼話就走了。
最後洛望舒被綁著丟進了柴房裏,一顆心就像跌進了冰窖,他不就是穿得奇怪了點,至於綁起來嗎?
突然記起歷史老師說過的“兩腳羊”,糧食不夠的古代會食用“兩腳羊”,也就是……人肉!
冷汗順著額角滴下,現在精神疲憊的他根本進不去空間,雙手被交叉綁了起來動彈不得,這麻繩該死的結實!
鎮定……一定要鎮定……
洛望舒深呼吸過後,勉強壓下了心底的驚慌。其實也怪他,其他人都那麼醜,就他細皮嫩肉的,不抓他抓誰?
外麵傳來嘰裏呱啦的爭吵聲,洛望舒自嘲的想他們不會是在爭論該怎麼吃他吧?
肚子咕咕的叫著,沒有力氣掙不開繩子,麻繩太過結實,和電視劇裏的磨一磨就斷的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剩下的估計隻有等死。
心驚膽戰的過了半個晚上,大半夜的時候婦人進來柴房從地上揪著洛望舒起來。
洛望舒驚醒,這是要動手了?
不管怎麼樣,該掙紮還是要掙紮,萬一就逃了呢?
等著一刀過來的洛望舒被拉著走到了村口,一輛牛車在那等著。
婦人賠笑著和一個幹瘦的女人說話,牛車上有幾個神情木訥的孩子,六七歲的樣子,趕車的人是一個壯漢,臉上的一道疤異常醒目。
女人上前捏住洛望舒的臉,最後滿意的點點頭,給了婦人一袋銅錢,洛望舒就被拉上了牛車。
女人應該就是所謂的人牙子,洛望舒在心底嘆氣,他是從一本小說裏看見的,裏麵的主角去買人,他這是要被賣。
洛望舒想,或許他是一個假的主角……
牛車顛顛晃晃,洛望舒就算是餓到胃抽抽都沒吭聲,一吭聲得到的絕對是一頓不友好的對待。
從半夜晃到東方泛魚肚白,所謂的集市出現在眼前,沒有水泥馬路,在灰塵撲撲的地蓋上一塊粗布,將貨物一一擺好,一個小攤就完成了。
洛望舒觀察著四周,他們走過賣菜賣雜物的“街”,最後到了一個算得上人牙子市場的地方。
因為洛望舒長的最為白淨,倒是吸引了許多“客人”,但那些人一看見他的眼楮就紛紛甩袖走了,和他同行的幾個小娃都被人挑走了,一天下來他又隻喝了半碗水。
女人搖搖頭,對洛望舒說︰“我本來也不想把你賣到那種地方,可你也看見了,你的身份沒人敢要啊,算了算了,你吶……”
一番話下來洛望舒隻聽懂了大概的意思,這是要賣去妓院了?
洛望舒︰“……”敢不敢給點人權!
“這個多少錢?我要了。”
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絮絮叨叨,洛望舒看見人後愣了愣。
女人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說話的男人,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