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他們留下罷,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說。對了,你……你叫左風?”

士兵呆了呆,“將軍,你咋知道的?”嚇得連敬稱都沒了好麼!

莫離彎了彎唇角,看有些士兵豎起耳朵在聽,又喊了幾個普通士兵的名字,準確無誤。

看人實在疑惑的緊,莫離便道:“你們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的戰士,有些是一年兩年,有些四五年,還有七八年的。我不說籍貫全清楚,名字記下還是可以的,隻是今年剛來的記得不太清。咱們的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們沒了,連個碑都沒有。”

第一次聽莫離私下裏說這麼多話,不少老兵都紅了眼圈。大部分人一輩子隻能做個小兵,打頭陣的是他們,最髒最累的活是他們做,即便死了也沒人在乎。

今日他們的將軍卻說,他一直記得他們的名字。作為普通士兵的最後一絲怨氣消散,原來將軍也不是冷血無情的。

“咱們邊城有兩塊大石壁,大部分人都知道右邊刻的是榮歸故裏的人,卻極少有人知曉左邊刻的是犧牲的人。那裏的名字都是咱們將軍用劍一點一點刻上去的,因為太高,有時風沙飛舞,有時雲霧瀰漫,很少有看到的人。”馮朱青從一旁走來道。

不少老兵都像記起了什麼,紛紛跪了下來,手都是顫抖的。

莫離不習慣這種情緒波動大的時刻,神情越發的冷峻,耳朵尖微紅。

馮朱青咧開嘴笑著把他賣了個遍:“哎,你們看咱們將軍,耳朵紅了,這是害羞了麼。”

頭一次聽到有人把害羞倆字和莫離聯繫在一塊,一群人疑惑的抬眼看,還真紅了!

“馮朱青!圍著訓練場跑十圈!”莫離冷道。

馮朱青吐了吐舌頭,“是!”大步跑走。

不知不覺知道了將軍的一些小秘密,其他人也說不出心裏啥感覺,好似暖洋洋的,也想去跑個幾圈。

“左風,你就負責今日帶回的那些人罷。”說完又囑咐了幾句,看他們都一臉熱切,莫離頭一回感覺到了什麼叫做落荒而逃。

某個帳篷內,花娘撐著腦袋看銀蘇,問:“舅舅呀,怎麼才能理解一個人的行為呢?”

“反常的?”銀蘇頓了頓問道。

花娘仔細想了想,以前哥哥不這樣的,可不就是反常麼,便很肯定的點頭:“對。”

銀蘇微微蹙眉,沉吟道:“那要看那個人的心境了,或者說是做了什麼事才會這樣……”

“唔,就是做了不能理解的事。”突然成親生了孩子,可不就是不能理解麼,糯米說要讓他試著去理解一下哥哥,但他真的不能理解吖。

銀蘇眨了眨眼,“那就跟他做一樣的事,試試看不就知道為什麼他那麼做了?”

花娘一愣,隨即開心道:“對啊!舅舅!你好聰明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銀蘇受用的瞇了瞇眼,喝茶。“對了花娘,你剛剛說的是誰啊?”

“哥哥咯,有了孩子和嫂子就不要花娘了,糯米說哥哥最愛我了,可是花娘都沒感覺到,是不是等花娘有了孩子和夫君也能理解哥哥了?”

“噗——咳咳!什麼?!”銀蘇一口茶噴了出來,不會吧?

花娘奇怪的看他,“舅舅,噴茶的行為不好,嫁不出去的。”

銀蘇嘴角一抽,這不是他之前跟花娘說的話麼?“咳,那什麼,舅舅剛剛是說笑的,你別當真。”

花娘看他,“不會啊,我覺得舅舅說的很有道理麼,謝謝舅舅,花娘明白啦!”說完就笑著蹦噠走了。

銀蘇趕緊追過去,他可以解釋!真的!求別嫁!

洛望舒開心的從空間出來,當大財主的感覺真不錯,咳,雖然東西是從別人那拿的。

“媳婦……”

黑暗中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冷不丁嚇了洛望舒一跳,仔細看看……

“莫離,你這眼珠子怎麼會發光啊?還蠻好看的麼。”

莫離無奈的繼續脫戰甲,媳婦突然出現什麼的……不得不說,很考驗心理承受能力。

洛望舒笑著過去,踩在凳子上,比莫離高了個頭,挑起人的下巴道:“美人,來給爺喵一個。”

莫離笑著輕嘆一聲,媳婦又抽風了,不過,作為夫君他有責任滿足媳婦的惡趣味,於是便特意軟下聲音:“喵~”

洛望舒笑得更開心了,蹦到人後背道:“美人真乖,賞你一個麼麼噠。”說罷在人臉頰上親了一口,莫離受用的蹭了蹭他的臉。

跟著洛望舒出來一直被忽視的包子:“……”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