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次她和他一起去海南的時候嗎?就在他生日那天?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他原本以為讓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會讓事情有所改變,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他想多了,或許在不知不覺間蔣予淮就已經走到了她的心裏,而他的孤注一擲不過是讓自己變得更狼狽而已。

他一時氣血上湧,握著拳頭狠狠在牆上砸了幾下,手上皮砸破了他也沒在意,鮮血混著水流從牆上流下來。

發泄完後渾身卻透著一種無力感,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好像徹底失去她了。

那個他隨便買一點東西就能哄好的女孩,那個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成長的女孩,他好像真的失去她了。

蔣予淮和徐希苒的婚禮還沒有辦,本來打算等徐希苒一畢業就辦婚禮的,而婚禮確實也在籌備了,隻是蔣家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情打亂了婚禮的節奏。

蔣老先生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原本是在家裏靜養,可最近幾天病情急速惡化,蔣家人將他連夜送到了醫院,經過多番搶救還是沒能救回來,蔣老先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親眼看到他大孫子的婚禮,可是他終究是沒能撐到最後,帶著這個遺憾離開了人世。

蔣家要料理喪事,婚禮隻能推後,葬禮過後,為了不讓奶奶傷心,蔣家的成員全部搬回老宅居住,這段時間家裏也一直籠罩在一種傷心陰沉的氛圍中。

徐希苒最近也習慣了一下班就往老宅跑,這一天徐希苒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阮覓雲。

“大嫂最近挺忙啊?”

“是挺忙的,要忙著工作呢。”

“其實吧,大嫂那個工作又賺不了幾個錢,倒不如回歸家庭給大哥生個一男半女的,這樣大嫂的地位才穩固,我聽說大哥這次去出差又是和舒語一起去的。”

“他們是合作夥伴,一起出差不是很正常嗎?”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

“擔心大哥總有一天會發現林舒語更適合他,擔心有一天會被拋棄,你就沒有想過嗎,要是有一天你真被拋棄了,沒了蔣家的庇佑,隨便誰都可以踩上你一腳。”阮覓雲說完卻又笑了一聲,“跟你開玩笑的,大嫂不會又要去跟大哥告狀吧?”

徐希苒突然想到上次天行周年慶典的事情,當時蔣予淮懷疑是蔣知秋所為,後來調查了一下,是和蔣知秋有一定的關係,但是沒有實際證據。

徐希苒說道:“你放心吧,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了蔣家,也不是誰都能踩上我一腳的。”

阮覓雲笑道:“不錯,大嫂挺有骨氣。”

“還有啊……”徐希苒目光轉冷,“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這個人很記仇的。”

阮覓雲壓根沒將徐希苒的話當一回事,像她這種出生優渥的人,從小就知道階級意味著什麽,也知道這個世界裏的規則,她認定了徐希苒離了蔣家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