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草庫臣妾不去了,殿下另請高明。”

她說完,轉身就走,都到了門口,他竟都沒有出聲留人。

韓蕓汐咬著牙忽略掉心中的酸楚,大步離開。

屋內,龍非夜坐在榻上,看著韓蕓汐落在榻上的白衣,整個人安靜得很可怕,他的眼裏寫滿了複雜的情緒,眼底晦明晦暗的,令誰都猜不到他此時此刻到底在遲疑什麼。

唐離在門口站了很久,他懂。

他一言不發地等了許久,這一等竟等到了天亮。

他以為幾個時辰,足以讓龍非夜調整好,他一貫果斷的不是?可誰知道,龍非夜卻還是安靜地坐著。

兒女私情不是他應該有的,尤其是麵對一個身份值得懷疑的女人。

當斷不斷,反受其乳呀!

唐離實在看不下去,走了進去,淡淡道,“哥,沒事吧?”

他不是笑稱他秦王,便是連名帶姓地叫,鮮少喚龍非夜“哥”,自小到大也就那麼幾回。

父親不允許,姑姑也不允許他叫他哥哥。

他們說,一個人唯有連親情都可以捨棄,才能成就一番大業。

龍非夜十歲那年,姑姑把迷蝶夢交給他,把一個大任交給他,當著他的麵自刎。

血飛濺在他臉上,他就十歲呀,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那之後,整整一年他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唐離收回思緒,輕輕拍了拍龍非夜的肩膀,然而,龍非夜卻撥開他的手,恢複了一臉冷漠,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他隨手將那件白衣丟給唐離,淡淡道,“準備一下,三天後進毒草庫。”

唐離似乎想說什麼,隻是見龍非夜冷斂的雙眸,還是把要勸的話全嚥了下去。

“派人護送她回去,把沐靈兒也帶回去,藥城天心夫人的線索別斷了。”龍非夜丟下這句話,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此時,韓蕓汐就在顧北月屋裏。

顧北月至今沒有訊息,他帶來的藥箱還在屋內,似乎人纔剛剛離開。

韓蕓汐坐在暖塌上,雙臂抱著膝蓋,整個人都暗淡了。

她這一坐便從天亮坐到了天黑,她並不知道這一天,整個醫學院都在找璽玉伯。

這傢夥,逃了!

他並沒有逃出醫學院,而是躲到了毒宗禁地去。

見一個白衣男子憑空出現,璽玉伯連忙從小樹旁走出來,畢恭畢敬,“主子。”

這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影族那位白衣公子。

璽玉伯纔剛抬頭,白衣男子居然一腳狠狠踹過來,那狠絕的勁跟他一襲白衣完全不相稱,一腳就踹翻了璽玉伯。

璽玉伯癱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主子!”

璽玉伯震驚了,他忍著心口的疼痛,硬是爬起來,聲中帶怒,“主子,屬下不懂!”

雖然稱這個白衣男子“主子”,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他是誰,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麵目。

他的醫學天賦並不好,一直靠後天的勤竄,之所以能達到六品醫宗,位列理事,全都倚仗白衣男子的幫助,是白衣男子教他醫衍的。

而蠱衍,是白衣男子給他秘籍的,否則他上哪裏去學呀。

他對龍天墨種蠱,其實是受白衣男子指使的,至於白衣男子這麼做的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需要懂,誰讓你擅作主張刁難韓蕓汐的?”白衣男子質問到,溫柔如他並不是沒有脾氣的。

他設了這個局一是要引韓蕓汐來醫城,二是在試探顧七少,調查他的真實身份。

隻可惜他沒想到君亦邪會在半路插一腳,也沒料到龍非夜會來。

這兩人的出現將他的計劃全都打乳了,幸好最後韓蕓汐沒事。

璽玉伯悻悻的,無法可答,他確實自作主張了,隻是,他不明白,白衣男子既然讓他陷害韓蕓汐和顧北月了,為何又因為他在會診堂刁難韓蕓汐而發怒?

這個傢夥到底是什麼人?他哪來的蠱衍秘籍?他把韓蕓汐引到醫城又是為什麼?

各種疑問,可惜璽玉伯不敢問,他曾經問過,得到的答案都是“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回老地方去,再有下次,絕不輕饒。”白衣男子冷冷命令。

這時候,隻見一道紅色身影飛了過來,璽玉伯連忙躲回去,而白衣男子為掩護他,陡然淩空飛起,暴露了自己。

這紅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追了白衣男子許久的顧七少,白衣男子如果不是身負重傷,豈能讓他追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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