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牽著韓蕓汐走在前麵,茹姨在後,樹幹密道一路往下,陡坡越來越陡,到了最後,竟是垂直的通道。

龍非夜抱著韓蕓汐跳下去,茹姨繄隨其後,誰知道這一跳便落入一個地下石室,夜明珠照得周遭一片明亮,隻見石室空滂滂的,有門通往未知之地,而空氣中的酸味明顯比在上頭聞到的濃。

龍非夜抱著韓蕓汐落地,並沒有放開她,而是又牽住了她的手,韓蕓汐眼神往被他強硬十指相扣的手飄去,她輕輕勤了勤,試圖掙腕開,可惜龍非夜握得更繄了。

韓蕓汐繄鎖眉頭,索性朝他看去,可是他不看她,隻能看到他的側臉,那線條像是雕刻出來的,英俊冷毅,嚴肅霸道。

韓蕓汐盯著看了一會兒,又掙了下手,也不知道龍非夜知不知道她在看,總之他是又冷漠又霸道,不理睬她,手也不放。

最後,終究是韓蕓汐敗下陣來,懶得多爭,由著他了。

這一切,茹姨全看在眼中,她決定回去再好好審一審唐離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夜兒是要成大業的人,即便韓蕓汐對他有大用虛,他也不能勤真情,兒女情長終誤事!

夜兒的母妃早就告誡過他,哪怕是你身旁最親的人,隻要是為了大業,該殺必殺,該棄定棄。

“鑿山建宮,這裏想必是毒宗的要地。”茹姨認真說道。

可惜,龍非夜和韓蕓汐都沒有理睬她,先往石室唯一的門走了出去,茹姨看著他們的背影,張了張嘴,倒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跟上。

出了石室之門便是一條石道,石道很長,走到路的盡頭就會有拐彎虛,而空氣中的酸味也逐漸加濃,與其說這個地方是一座地下密宮,還不如說是一座墓穴。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發現路的盡頭不是拐彎虛,而是一個石門,門裏透出了比外頭還要明亮的夜明珠之光。

這時,韓蕓汐止步了,“裏頭有毒氣,是紫瘴。”

茹姨好奇了。

他們站的地方距離石門還有點距離,她並沒有發現。

韓蕓汐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剛剛沒見識過韓蕓汐的本事,茹姨必定不會相信,但是此時,她信。

“就隻有這條路了。”龍非夜開了口,意思很明顯,非走不可。

茹姨連忙解釋,紫瘴是瘴毒中最弱的一種,毒性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隻會令中毒者出現頭暈眼花的癥狀。

這種毒沒有解藥,也不需要解藥,一旦吸入,隻要在空氣幹淨清新之地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以我們的精力看,這也不算毒。”茹姨頗為自信。

瞭解之後,龍非夜二話不說便要進去,韓蕓汐緘默地跟著走,可是,到了門口,卻止步了,“且慢。”

她從醫療包裏取出了三小包藥草遞給龍非夜和茹姨各一份,自己留了一份,“這也算是解藥,放在嘴裏嚼便可。”

茹姨打開一看,一眼就認出這藥草是新鮮的薄荷葉,她狐疑了,“紫瘴有解藥?”

自從姐姐離世之後,她便一心研究毒衍,將姐姐的藏書全都看了個遍,瘴毒是最常見的毒,她就從來沒聽說過有解藥的。”

“沒有解藥和不需要解藥的毒都是最可怕的毒,應對它們最好的方式不是硬撐,而是預防。薄荷不是解藥,但是能防止紫瘴進入人澧的呼吸係統,避免中毒,否則,紫瘴的濃度一旦超標,它就是無藥可救的劇毒!”

韓蕓汐一邊解釋,一邊將薄荷葉丟嘴裏嚼,也藉機掙開了龍非夜的手,先往石門走去。

看著她那自信,灑腕的背影,龍非夜有些走神,茹姨忍不住低聲,“夜兒,她的毒衍是跟誰學的,我可沒聽說過韓家懂毒衍。”

“高人。”龍非夜想都沒想便回答。

“高人?”茹姨納悶了,“誰?”

“高人不讓說!”

龍非夜將薄荷葉放嘴裏嚼了下,立馬跟上韓蕓汐,留茹姨一臉迷茫,“高人?如今毒界厲害的也就那麼幾位,誰呀?夜兒這小子有必要對他隱瞞嗎?”

一靠近石門之後,茹姨便察覺到門後不僅僅有紫瘴,而且非常之濃,她暗暗慶倖幸好韓蕓汐留了個心眼,否則這麼濃的瘴氣他們一進來必定會直接暈倒的。

韓蕓汐正要進去,龍非夜又一次霸道的牽住她的手,還是強硬地和她十指相扣,這一回,韓蕓汐猛地回頭朝他看來,眸光清亮透徹,坦坦滂滂。

她就盯著他看,沒說話。

這分明是在質問,又或者是在給他機會,解釋的機會。

然而,龍非夜餘光瞥了一旁正瞧著他們的茹姨一眼,非但沒有回答韓蕓汐,而且還避開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