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鬥篷上的猩紅符文蘊著諸多功能的符文,也能抵禦咒術,夏歧便遲遲沒有察覺。

他忙伸手去撈芥子,連清宴那邊的火晶石都在方才用完了。

他忽然想起清停雲給的一遝符咒,清宴之前幫他按照作用分門別類,用信封裝了起來,還在信封上寫清了用途。

他毫不費勁地挑出一遝作用類似的符咒,抽出一張便並指貼在傅晚背後,隨之灌入靈氣催發。

這猝不及防的行徑讓傅晚疼得差點一嗓子嚎出來,對方眼見體內被逼出魔氣,才沒下意識一刀劈出去。

魔種落入體內未紮根,便能被驅逐出來。但這裏的魔種吸食了太多魔氣,已然催發成熟,影響終究不同尋常。

夏歧自己留了幾張符咒,把剩下的一遝給傅晚,讓他去幫弟子們驅除。

然而他沒有放下心來,符咒不能抵禦魔種,隻能驅除魔氣——符有用完的時候,弟子們不能久戰久留。

就在這時,前方又有成片魔藤倒了下來,猶如傾巢而出的蛇,向著眾人迅速蜿蜒而來,把前路嚴實堵住了。

眼看傅晚手中的符咒漸少,而追逐眾人的魔藤已經逼近金連城,更不能讓它們再往前湧去。

夏歧護著一名被藤蔓打偏的弟子退後,一邊迎敵一邊思索應對之策。

混亂中,他敏銳察覺身後劍風的偏向朝著他而來。

沒有容他細想,鋒利劍鋒在下一息沒入了他的腰間。

夏歧愕然回首,隻見弟子麵上細藤蔓延,麵色掙紮而痛苦,已然折斷的手臂被強行扭曲著向他揮劍而來——是已經被魔種寄生控製。

他渾身發冷,咬牙躲避不再出劍,想趁機把人製服,說不定還有救……

而不到片刻,弟子不堪重負地倒下,身體裏伸出萬千藤蔓,融入追殺的藤蔓之中。

夏歧狠狠一劍劈斷藤蔓,雙目浮上怒極了的血氣。

劍光攪碎密密麻麻的藤蔓,他拾起那隻失去了主人的影戒。

他再跟上眾人時,黑鬥篷嚴實籠罩渾身上下,沒露出腰間血漬。

傅晚麵色凝重地看了一眼他身後,意識到了什麽,上前重重一捏他的肩頭,低聲道:“夏歧,沒事的,先撤退出去。”

夏歧的神魂強行歸位,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停下步伐。

他平靜決然的目光對上傅晚的:“師兄,你帶著眾人先退出這裏,這些藤蔓不能進城。”

傅晚眉梢陰沉一蹙,含著怒意咬牙道:“你獨自逞什麽能,先出去!你不用什麽都學老邊,或者我也留下來……”

夏歧看了一眼身後追逐過來的魔藤,不耐地瞪他一眼:“門主鬥篷能擋一切咒術,我比你們能耐多了,你們身負魔種反而是拖累。你還得劈開前方魔藤,護著眾人,留下做什麽。別囉裏囉嗦,趕緊帶人走!嬸對金連城熟,跟著她別走錯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