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至聽著這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道:“那這件事表姐夫知道嗎”
何瞳娘聽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虛道:“我在家裏也沒有別的什麽事,更不敢亂說話,所以你表姐夫回來之後,我總喜歡和他東拉西扯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過這樣的話。
李冬至忙道:“那表姐夫怎麽說”
何瞳娘赧然地小聲道:“你表姐夫讓我以後再遇到我婆婆和我三叔說話就離得遠一點,免得被他們發現對我印象不好……”
李冬至莫名就鬆了口氣。
她好怕金城讓何瞳娘探聽金夫人和金家三爺的動向。
金家三爺明明知道金宵娶了邵家女會落得怎樣一個下場,卻不願意提醒金宵,可見金夫人未必就像表麵看起來那樣的心如淡水。何瞳娘不是過金家一個庶子的妻子,金夫人和金宵之間的矛盾於何瞳娘猶如神仙打架,萬一被波及,何瞳娘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還好金城能愛護何瞳娘,沒有讓她去幹那麽危險的事。
“表姐夫待表姐真好!”李冬至不由表揚金城。
何瞳娘麵紅如霞,繼續低聲和李冬至說著金城:“我走了之後,他也要去商行主事了。我聽你表姐夫說,李累表哥求大表哥給他謀個差事,大表哥讓他暫時跟著你表姐夫幹一段時間。你表姐夫還跟我說,讓我去京城的時候最好去拜訪一下鎮國公府的房夫人,我們的婚事,多虧了郡主,我好歹是郡主婆家的小姑子,應該去鎮國公府給房夫人請個安才是。不過,我有些擔心房夫人不會見我,但你表姐夫也說了,我們盡我的心好了,房夫人每天那麽忙,沒空見我也是很正常的,讓不要在意那些事……”
李冬至“嗯”地點頭,思緒卻飄到高妙容那裏。
不知道高妙容的賞花會辦得怎樣了?
她把李家舊部的適齡的女孩子全都請去了,不知道有什麽用意?
李冬至想到自己小的時候,那樣的仰慕高妙容,結果高妙容卻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算計她……或者也不是算計,隻是太過精明,太過勢力了……她不想把高妙容想得那樣的卑劣,畢竟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把高妙容當姐姐。
而此時在西街李府主持著賞花會的高妙容麵帶著親切得體的笑容,心裏卻煩得不得了。
沒有了丁小姐、施家三小姐,賞花會果然失色了不少。
這些李家舊屬的小姐,隻知道爭奇鬥豔,既沒辦法欣賞自己那滿滿一屋子的書畫,說起話來也極為粗俗,不是嫌棄自己家鄉下的親戚常來打秋風,就是說自家的小妾如何恃寵欺人,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場合什麽話當講,什麽話不當講。
朱家大小姐冷眼旁觀,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和高妙容離得遠一點的好。
牛家大小姐則恰恰相反。她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因為她家既沒有姨娘也沒有窮親戚,眾人都羨慕她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因而當高妙容提出女人應該識字才能好好地主持家裏中饋的時候,她索性提議大家組織成一個幫學會,她可以告訴大家讀書寫字,幫大家看懂契書上都寫了些什麽,免得像睜眼瞎似的,上當受騙。
她的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高妙容這才鬆了口氣,覺得這位牛大小姐嬌縱歸嬌縱,關鍵的時候卻能成事,不由對她更多了兩份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