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也是沒有想到,魏征對書院的學生們,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偏見。
其實想想也是,書院的學生們最差的也是勳貴家的子女,平日裏那肯定是囂張跋扈。
出去,肯定會惹到事情。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將他們關在書院,就跟關賊一樣。
沒有誰天生就是壞人。
至少,在趙辰眼裏,不是如此。
被趙辰嗬斥,魏征也是愣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見趙辰如此。
固執,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偏執。
魏征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而是怔怔的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趙辰。
良久,魏征才深呼一口氣,緩緩說道:“趙辰,老夫不是想要逃避責任,而是他們以往的行徑不是很好,今日又那麼多人一起出去,長安城的百姓八成會心裏恐慌。”
“老夫想知道,你讓他們去東市,是要做什麼?”
魏征還是相信,趙辰不會做出荒唐的事情來,所以才忍住內心的火氣,與趙辰問道。
“房遺直說,再過幾日,便是他母親的壽辰,他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
“所以,我便讓學生們一起,去到東市購買一些房遺直母親喜歡的鮮花,用來製作香水。”趙辰閉著眼睛,與魏征解釋道。
“所以,他們隻是為了房遺直能送一份禮物給他母親?”魏征有些躊躇。
“其實他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趙辰的淡淡說道,聲音不大,卻是重重砸在魏征心上。
……
“我發現,其實我們這位趙先生還是蠻好的,別的先生可不敢讓我們這麼多人出去書院。”
“那可不,你看剛才魏副院長的臉色就知道了,那感覺,就好像我們是一股瘟疫一般,出去就要毒害別人。”
“書院裏的那些個先生,除卻趙先生之外,一個個都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
“幸好趙先生與他們不一樣,不然書院可就真的天牢了。”
“我說,趙先生如此信任我們,咱可不能給先生惹麻煩,買了東西,咱就安心的回去,還等著先生教我們製作香水呢。”
“就是就是,先生可是說了,會製作香水了,以後可以自己弄送給喜歡的女孩子。”
“嘿嘿,先生真是為我等著想。”
東市街頭,書院的一眾學生,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往東市走來。
每一個人都在說著有關於趙辰的事情。
人人臉上都是洋溢著笑容。
當然,他們開心,東市的攤販們可就不這樣了。
尋常若是隻見到幾人,他們也隻是擔驚受怕,可此刻這麼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過來燒鋪子的。
東市街上一陣雞飛狗跳,各處鋪子那關門可叫一個快。
沒多一會,整個東市的鋪子就全都關上了,街道兩旁的攤位,那叫一個狼藉。
“我們……唉!”房遺直臉上露出苦笑。
以往做的錯事,全都報複在今日。
“先生不是說過嗎,知錯就改,長孫衝對先生都那樣了,先生不也一樣原諒他了。”李泰拍拍房遺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著急。
其餘人心裏也是不好受,滿眼望去,東市竟然顯得莫名的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