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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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靜靜垂落了,圈起一個春宵的結界。

新郎向新娘靠了過去,一張臉紅得要熟了。就像用酒醃過,再放到爐火上烤過的章魚的色澤。他憋著一抹笑,捏住她的被角緩緩往外掀。

豆蔻摁住了不放,瞟著他問,「你做什麽,王爺?」

她眼裏盈滿明亮的笑意。臉龐映著紅燭的暖光,那樣的嬌艶不可方物。

王爺這一刻發現,原來他的豆豆也有如此美艶的一麵。美艶,嫵媚,甚至是艶情的。這模樣叫他知道她準備好要給他一頓艶福了,全身心都在爲他準備著。

王爺的聲音濃稠起來了:「不是嫌被窩冷麽,咳,爲夫幫你焐焐。」

「我的被窩已經熱啦。」豆蔻甩一甩頭,笑道:「王爺睡自己的被窩。時候不早了,趕快睡,養足精神好修仙呢。」

他噗嗤一聲失了笑,臉上酡紅似火。「爲夫逗你呢,怎麽能當真?」

「不害臊。」她嬌嗔了他一眼,算是給了一個臺階下。

新郎徐徐俯下臉,像親近一個夢想似的珍惜地貼住了她的臉側。就那樣棲息著。沒有過分心急的動作。靜靜地、蠢蠢欲動地肌膚廝磨。

男人向女人撒嬌乞憐的小手段,他一上手就會了。這招立刻把氣氛引到了很真格的層麵上。

他憐惜地問:「豆豆……你真的不在意麽?你可是仙體。」

親密無間的語氣。

豆蔻含笑對他望。其實,她幷沒有多在意。

天人也有五衰的。仙壽到了、福德盡了也會死亡。哪裏就有真正的長生?就算能活十萬年,盡頭仍是遙指青山、一個土饅頭。

仙體真比凡軀高級麽?不見得。

她內心深處一直有個特立獨行的想法,認爲天界也沒啥了不起。因爲那裏也存在等級的差別。

有帝王、有仙官,也有她這樣的草根。有統治與被統治的地方能算是真正的淨土嗎?她覺得不算。既如此,她又何必攛掇他修煉飛升?

真正的道究竟在哪裏?她也不曉得。

她隻知她要行自己的道:待人、處事盡量問心無愧,這就夠了。

——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就要做一個知冷知熱的好妻子。她是這麽想的。

她眼梢一挑說,「我當然在意的呀。」這表情暗示她幷不在意。

王爺很識逗,故意有點痞地說:「在意也沒用。嫁了我還由得了你?」

他的嘴唇像證明這話似的,滾燙地烙在了新娘的唇上。

豆蔻心想:好了,現在天鵝要吃蛤蟆肉了。

嘴唇對接了片刻。

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緩緩把頭抬起來,深情地問:「豆豆,你願不願給我?」

豆蔻心裏猛一陣抽搐,差點噴笑出來。不知哪個混蛋教他的。麻死人不償命。

她咬著嘴唇忍住笑,然後,來了個以毒攻毒,比他更風月地說:「好冤家,我不給你又給誰?」

新郎的情緒本來已漲滿了,卻瞬間被她的話戳破,猛地笑了場。

他把頭埋在她頸邊,低聲笑得肩膀直顫。過了一會,才輕咳一聲,抬起漲紅的臉,知錯就改地說:「媳婦,來,給爲夫親一個。」

她歡眉笑眼掀開被窩,把他迎了進去,「來!」

關於親嘴這勾當,香枝是分享過經驗的。

她說頭回要做好準備,慢慢的,不然會噁心。畢竟那是別人的嘴,別人的唾液。能美味麽?

話本裏頭說的全是騙人的!

但是,豆蔻發現香枝說得不怎麽對。

她幷不感到噁心,甚至非常有感覺。她家的王爺到底比呼大牲口秀色可餐啊,豆蔻自豪地想。

親一個傾國絕代的大美人,跟親一個鬍子拉碴的粗漢能一碼事兒麽?

肯定不同的.......

紅燭吐出火舌,一下又一下舔向溫暖的空氣。

滿室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