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擁有一個上位者,所必備的利己主義思維,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不會去做。
無法看到分明的局勢,他們也不會輕易的丟下自己的賭注。
尤其是在末世這種時候,讓他們這些上位者,更加的如履薄冰。
每做一個決定,都要費盡了他們的腦細胞。
“我的父親,他也很想努力地將F城,打造成一個末世最大的堡壘。”
“你們可以笑他不自量力,但是他也救了很多的幸存者。”
“我們F城,也有很多的幸存者,在那裏得到了活下去的生存機會。”
“他再怎麼樣,也罪不至死啊。”
林誌剛非常非常的痛苦,他依舊保持著蹲身抱腦袋的姿勢,痛苦的對花覓說道:
“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選?我放過了你和你的孩子,我的父親就會死。”
“可我又怎麼能夠對一個母親,和兩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下手?”
“我到底應該怎麼選?”
他也不過隻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男人,甚至在末世來臨之後,他連異能都沒有激發出來。
他這樣的男人,讓他怎麼去救自己的父親?怎麼兩全?
蹲在地上的林誌剛,突然地抬起臉來,在依稀的光線中,他麵若死灰的,對冷眼看他的花覓說道:
“依你的性格,你一定不會放過,我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吧。”
“你全心全意的幫助我,帶著我想要走出這片喪屍潮,而我卻還將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我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卑劣的人。”
“要不,你現在就殺了我,你殺了我,我也不用麵對這樣痛苦的,讓人崩潰的末世。”
“我也不必做出這麼艱難的選擇了。”
花覓往後靠了靠,找了塊石頭,將自己的身子靠在石頭上,冷冷淡淡的說道:
“死挺容易的,在末世裏,一個人想死,實在是一件太簡單不過的事情。”
“活比死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你覺得活著太痛苦太困難,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之後,你父親怎麼辦?”
“誰去救他?倘若你父親被陳虎殺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是,陳虎他明顯不是那樣,會輕易放過你和你父親的人啊。”
“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在陳虎的手裏,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我想應該一定是生不如死的。”
花覓每說一個字,林誌剛的臉色便白上一分。
她這一番話講完,林誌剛的痛苦,又加深了一分。
他抓著自己的白頭發,用力的將頭發一縷一縷地揪下來,
“那我現在連選擇死,也不能選擇了?”
“我要怎麼做,我究竟應該怎麼做?”
花覓冷聲說著,她的聲音就宛若地獄裏的惡魔一般,透著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意味,
“等陳虎再打電話給你,你就直接告訴陳虎,你有辦法抱走我的一個孩子。”
“你讓陳虎過來接人,他不是想要我的孩子嗎?那他也得做出一點努力。”
“你告訴他,要將一個孩子給偷運出湘城,並順利擺脫我和宮毅的追捕,把孩子送到他的手上,光靠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不行。”
“你再告訴他,你頂多隻能將孩子送到E城的外麵。”
“他又不知道你已經出了湘城,你讓他來接孩子的同時,把你的父親帶上。”
“如果你的父親死了,那麼你一定不會讓他如願。”
“為了達到他的目的,陳虎一定會讓你的父親好好地活著。”
“可是.”
林誌剛覺得這個計劃漏洞百出。
他們想將陳虎給騙出F城,騙到E城去,陳虎會相信嗎?
他抓著頭發,紅著眼眶問花覓,
“我們要不要在計劃的詳細周密一些?”
“我總覺得這個計劃太拙劣,陳虎那麼精明的人,他不會相信的.”
花覓嗬了一聲,
“現在他手裏能有多少籌碼?輪不著他相信不相信。”
“就算他不相信,他現在也沒有人力物力,去查證這個消息的真偽。”
“誰都知道,他想要我的孩子幹什麼,湘城基地打不垮,他想拿著我的孩子當人質。”
“孩子在他手上,我和宮毅也不敢殺他,不管你說的話有多少漏洞,他肯定會來找你,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