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怪他嗎？
可這些話全部都卡在喉嚨，不管他怎麼想，都沒說出來。
夜零那邊，也差不多。
她想問他。
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去看他們，既然活著，為什麼在她來了這裏之後不來找她。
既然活著，那當初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最重要的是。
他知道母親在哪裏嗎？
“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麼盡管跟赤月說，爹明早再來看你。”夜戰北站起身，一向冷酷無情的帝帥此刻卻連說話都帶著卑微。
“父帥！”夜零蹭的站起身。
夜戰北渾身一僵，背對著她的臉上眼睛瞪得很大。
他剛剛……聽到自家小公主叫他父帥了。
父帥……
這道聲音，與小時候夜零的聲音重疊。
一樣的好聽，一樣的傲蟜，不同的是，這道聲音裏，情緒不一樣了。
“你找到母親了嗎？”夜零問了出來，垂在雙側的手微微攥繄，“她，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夜戰北剛剛亮起來的眸光暗淡了下去，“回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派人找，可找遍了大陸，都沒有找到。”
“一點訊息都沒有嗎？”
“沒有。”
聽聞此話。
夜零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如果軍部的首領都查不到訊息，那她又怎麼可能找到？
父親對娘親的愛有多深沉，她記憶中的夜零記得清清楚楚。
“那您當初……”夜零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當初我，爺爺，還有二叔，都以為你戰死了，爺爺傷心欲絕，如果不是我還小，夜家又被皇家打昏的話，他可能也撐不下去。”
“你……怪爹嗎？”夜戰北轉過身，以上深黑不見底的眼睛裏，此時隻有對家人的愧疚，“怪爹明明還活著，卻沒有回來找你們嗎？”
“不怪。”夜零展顏一笑，眼角還有些殘留著淚水，“您活著，我們就已經很知足了。”
她相信。
像父帥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原因，他肯定會回來的。
不管是爺爺，二叔，還是她，都是他的牽掛。
夜戰北暖心一笑，這幾年來冰冷的心瞬間就被填滿了：“當初我也想回去找你們，可這裏有這裏的規矩，我不能私自下界，若是下去的話，會給你們帶來災難。”
“那您……”
“我本來的身份就是軍部的帝帥夜戰北，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我需要去下界渡劫。”夜戰北敘述著自己的事情。
“所以，下界的夜戰北，隻是你的一抹意念或者一縷神魂？”夜零猜測著。
夜戰北點頭，走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是的，就跟你一樣。”
“我？”夜零眼中閃過一餘詫異。
夜戰北微微一笑：“你出生的時候，魂魄不完整，還差一魂一魄，隻有你異世的一魂一魄回歸了，你纔是完整的。”
轟！
夜零渾身一震。
“你那一魂一魄，也屬於渡劫。”夜戰北繼續說著。
夜零眼中閃過一餘困惑，想了想自己的前世今生：“可……您渡劫是因為你的修為到了這種地步？但我？”
她好像醒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混混吧？
夜零君墨炎